等著幾個青年抬著老人離開,台下早已經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不少人都指指點點,有的人詢問楊睿的底細,有的人則評說田恒平這一次的失誤,雖說楊睿及時挽回了田恒平的失誤,然而在場畢竟有近千人,這些人不少都已經看出了內情。
田恒平再次回到了講桌後麵,目光掃視眾人,清了清嗓子道:“原本這一次的講座已經結束了,不過剛才來了位患者,我就再說兩句,剛才的患者我第一次診斷忽視了肝陽上亢之證,差點誤診,多虧了小楊醫生提醒,如若不然就要造成大錯。”
田恒平開口,台下漸漸安靜了下來,雖說田恒平剛才確實有失誤,然而他的名氣畢竟在哪兒,在場都是中醫人,大多數人對田恒平還是很敬重的,如若不然也不會來聽田恒平的講座。
“剛才我說了診斷要訣,診斷,氣色,症狀,脈象,病史缺一不可,診斷的時候要慎之又慎,我剛才的失誤就是自信過頭,對氣色隻是匆匆一憋,對患者病史了解不請,這是大忌,希望大家以後引以為戒......”
事實上田恒平的誤診最大的原因是有人從中搞鬼,而田恒平自己又有些大意造成的,當然,有人搞鬼的事情田恒平自然不提,失誤就是失誤,誤診就是誤診。
“剛才的患者麵紅目赤,頭疼頭暈,脈玄滑,肝陽亢盛的病機不難確定,倘若我已開始重視病人頭痛頭暈,那麼誤診不難避免,然而我已開始卻隻是偏重患者血之與氣並走於上的症狀,忽視了肝陽上亢,忽視任何表象都是四診合參的大忌......”
田恒平以剛才的病例為依據,而且直言不諱自己的失誤,實事求是,詳細分析剛才的病例,一時間不少人為之折服。
醫者治病失誤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誤之後反而不能認清自己,一味的狡辯,逃避責任,田恒平身為名家,尚且直言不諱,如此以身作則,反而讓不少人欽佩,如此一來不僅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反而更加讓人佩服。
“田老不愧是名家,雖說剛才偶有失誤,然而卻能及時反省,並且詳細分析,向大家告誡,大家之風啊。”
“是啊,剛才的事情明顯是有人故意刁難,隱瞞病情,而且患者的臉色看上去赤紅,卻紅中帶白,別說田老,即便是胡老等人剛才也沒有及時發現,不知道什麼人故意抹黑田老,其心當誅。”
一時間台下議論紛紛,田恒平的名氣畢竟不是一天造就的,而且剛才及時改正,藥方也沒有流傳出去,現場的人又大多對田恒平很欽佩,明眼人都看得出剛才的幾個人有問題,如此一來反而讓眾人同仇敵愾,心向田恒平。
講座結束,眾人紛紛散去,傅文錄胡益民幾人則和楊睿田恒平一起去了田恒平在江河賓館的房間。
進了房間,幾人依次落座,坐下之後,傅文錄這才開口道:“田老,剛才的事情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您可知道是什麼人?”
“我也不清楚。”田恒平搖了搖頭道:“我行醫半生,自問問心無愧,不過也免不了得罪一些鬼魅魍魎,有人看不慣我老頭子,也是情理之中。”
田恒平的話說的是正氣凜然,他一生治病救人,兢兢業業,雖說自問問心無愧,然而卻也總有得罪人的時候,他行醫半生,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數,要說這件事是誰從中搗鬼,他也說不上來。
幾個人在田恒平房間聊了一陣,依舊毫無頭緒,最終紛紛離去,楊睿和傅文錄也同時告辭,離開江河賓館,上了車之後,楊睿猶豫了一下,突然向傅文錄問道:“傅主任,房可千和田老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房可千?”
傅文錄愣了一下,好半天沒吭聲,車子緩緩啟動,已經快來駛出停車場的時候,傅文錄才突然道:“怎麼,你懷疑這件事是房可千從中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