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地一聲,司馬玉雁的衣襟被龍在淵一把扯開,露出白嫩的一抹。粉紅色的貼身小衣緊裹著一雙玉乳,不住彈動。龍在淵色心大動,目放奇光,伸手就去扯小衣。忽然,龍在淵的手僵在半空。一隻大手從他的背後繞過來,緊緊扣住他的咽喉,腰間一麻,穴道受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龍在淵,你太性急了。色迷心竅,忘記尚有李某人在此,不容你胡為。”龍在淵恰似冷水澆頭,色欲頓消,代之以恐懼之情。驚呼道:“李天賜,你不是被製住了穴道嗎?你是如何解開的?”
“龍在淵,你上當了!”天賜放聲大笑。將龍在淵重重摔在地上。走到榻前扶起司馬玉雁,解開穴道。說道:“你色欲醺心,落入咱們引蛇出洞的圈套。方才你潛到房外,我與小姐立刻察覺,合演了這一出好戲。可笑你龍在淵一世聰明,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圈套也識不破。”
龍在淵並不明內情,隻當果真是中計被擒,心中又驚又悔。這李天賜的武功與自己相比尚差了一大截,為何會屢次三番栽在他手裏。今天這一敗更慘,隻怕連性命也保不住了。莫非天數使然,降下這個大克星。他恨恨道:“李天賜,不要過早得意。你能擒住我,可你逃不出臥龍山莊布下的天羅地網。誰是最後的贏家尚未可知。”
司馬玉雁羞忿交加。掩上撕破的衣襟,拾起掉落的長劍。喝道:“龍在淵,死到臨頭,。你還要口出狂言。我殺了你這惡賊。”龍在淵目光現出驚駭之色,一閃即逝,又恢複先前的傲然之態。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司馬小姐劍下,也算死得其所。我在黃泉路上恭候二位。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哈哈!大別山各大山寨的英雄好漢正在圍攻這小小的無為州。城破之後,看你們何處遁形。”
天賜與司馬玉雁凝神傾聽,果然隱隱有喊殺之聲傳來。聲音四麵八方,東南西北各城都已有警。單聽這聲勢,山賊不知來了多少人馬。無為州城小兵少,城破隻是時間問題。天賜臉色一變,冷笑道:“臥龍山莊勾結盜匪,劫掠州縣,證據已經確鑿無疑。官府偵知,必起大軍征剿。總督蕭大人師稱無敵,臥龍山莊破亡在即。無處遁形的應該是你龍在淵。”
龍在淵大笑道:“可笑可笑!蕭老賊受困於崇山峻嶺之中,自顧尚且不暇,有何能為奢談平滅臥龍山莊。本莊即將興兵舉義,代天行誅,征討無道昏君。天下豪傑,必將望風歸附。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二人如果能權衡利害,通權達變,快快恭送本公子離去。本公子大發慈悲,保你們平安無事。“
鎮國公蕭定乾神勇無敵,麾下官兵驍勇善戰。但蕭定乾其人剛愎自用。蕭若男一年多前與天賜相識,天賜授以平賊之策。蕭若男回營告知父親,蕭定乾卻棄如蔽履,束之高閣而不能用。自大軍進至河南,曆經大小數百戰,官軍所向披靡,斬獲甚眾。但匪患非但未能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盜賊四出,功城掠地,各州縣紛紛告急。蕭定乾率軍往來救援,難以兼顧。聖旨又壓下來,責他平賊無方,空耗錢糧,日久無功。上下煎逼,蕭定乾焦頭爛額。
急切間蕭定乾又想起天賜的平賊之策,越想越覺高明。可是現在想要實施為時已晚。各處州縣多為盜賊所破,無力守禦。朝中大員,地方官吏又事事掣肘。或嫉賢妒能,在皇帝耳邊讒害構陷。或陽奉陰違,與盜賊暗通款曲。策略再高明也是枉然。臥龍山莊眼見時機成熟,便緊鑼密鼓,準備興兵造反。
這些內情天賜並不知曉。聽龍在淵口出狂言,天賜大為不屑。冷笑道:“臥龍山莊也配說什麼代天行誅?也配令天賜豪傑望風歸附?你這不是威脅,而是求饒。貪生畏死,色厲內荏,莫此為甚!我今天不殺你,我要讓你活下去,看看臥龍山莊最終的下場。讓你嚐嚐霸業成空,部屬星散,孤家寡人,亡命天涯的滋味。”
隻聽室外殺聲震天,自遠而近,連成一片。推開窗子,隻見半邊夜空已被火光映紅。鐵蹄擊地之聲,刀劍相撞之聲,瀕死慘呼之聲,不絕於耳。天賜不禁熱血沸騰,直衝胸臆。大叫道:“好!城池已破,正是我李天賜殺賊報國之時!”
龍在淵冷笑道:“李天賜,死期將至,你尚不知利害。千軍萬馬,排山倒海,豈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抵抗?奢言報國,隻怕是殺身以殉。”
天賜大笑道:“千軍萬馬,李某視如土雞瓦犬。刀山劍海,李某往來如履平地。烏合之眾,縱有百萬,又何足懼哉!龍在淵,今天我讓你大開眼界。”在龍在淵腰間重重一腳,喝道:“滾吧!你這愚蠢無知的懦夫。”一踢之間,龍在淵穴道解開。從地上爬起,灰溜溜地逃走了。
天賜走到司馬玉雁身邊,說道:“小姐,咱們該走了。”司馬玉雁驟逢大變,有些驚惶失措。說道:“李世兄,咱們出得去嗎?”天賜道:“出不去也得走。”不由分說,抓起司馬玉雁的手臂,兩人衝出房門。先到馬廄取回馬匹,一前一後,馳出客棧,來到街上。
隻見大街上亂紛紛全是潰散的官兵,逃難的平民。抱頭鼠竄,慌不擇路,東衝西撞,象是沒頭的蒼蠅。兩人沿街向西馳去,迎麵正撞上一小隊山賊。這夥山賊皆是青布勁裝,青布包頭,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著明晃晃的鋼刀。催馬狂奔,橫衝直撞,見屋就燒,見人就殺。一名為首的賊人手提一條沉重的狼牙棒,正在追逐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不時發出快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