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畫林此時站在二十七層樓高的窗戶邊,她看著手裏透明杯中猩紅的液體,隨之一飲而盡,路庭,我終於還是回來了。
在不得不離開這座城的那一天,距離現在已經十幾年了?路庭,我記不清了,可是我在今天又踏足這座城,隻因為我手裏的籌碼到了該使用的時候。
“母親。”蔣微蓉小心翼翼的喚了聲。
杜畫林皺了皺眉,不愉快的問道:“沒看到我在想事情麼?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告訴您一聲,這裏我都打點好了,我就先走了...”
杜畫林走近蔣微蓉,她繞著蔣微蓉轉了一圈:“你到底哪裏像是我的孩子?怯懦,愚蠢,這種形容牲口的詞彙居然都可以附加在你身上,你懷著孩子又怎麼樣?還不是拴不住梁博清的心!”
蔣微蓉任憑尖酸刻薄的話語充斥在自己的腦海裏,她低著頭一言不發,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杜畫林都不會溫聲細語的跟自己說話。
“既然知道自己駕馭不了那樣的男人,當初為什麼又要嫁呢?一開始就知道梁博清為了你和我手上的那些股份,現在怎麼又巴巴的上趕著他呢?孩子?孩子怎麼可能栓得住他?如果不是我,你又怎麼可能姓蔣?你又怎麼可能擁有和梁博清結婚的機會?”
“所以我很感謝您,母親。”蔣微蓉聲音發澀,有些哽咽:“即使您再怎麼說我,我也感激著您,因為是您生了我,也是您,讓我能夠和博清結婚。”
杜畫林抬起右手,淩厲的給了蔣微蓉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蔣微蓉捂著臉頰終究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把你的懦弱和委屈都收起來!”杜畫林的眼睛緊縮著蔣微蓉:“我給予你了一切,現在你就該把一切都給我拿回來!”
蔣微蓉用手指擦掉眼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杜畫林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你腦子裏除了怎麼挽回梁博清,還能有什麼?蔣微蓉,他們蔣家欠我的,哪怕一絲一毫!都要給我討回來!”
都要給我討回來!蔣微蓉腦海裏一直回響著這句話,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恨蔣家,也恨自己,如果能讓她開心些,付出又算什麼呢?
蔣微蓉坐在車裏給梁博清打了電話,她等到電話通了之後,半閉著眼睛說道:“博清,母親回國了。”
梁博清聽到這話,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一截煙灰隨之掉落。“你明知道我是鐵了心要離婚的,叫她回來又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蔣微蓉疲倦的掐了掐太陽穴:“母親說,你的公司有危機了?”
“不關你的事,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梁博清把煙掐滅:“早上我去接你。”
“你做夢!”蔣微蓉怒罵道,掛斷了電話,她摸了摸還有些痛的臉頰,心中更是怒氣難咽。
第二天蔣微蓉沒有在家裏乖乖等著梁博清接自己去醫院,她去了江卓的公寓,她要看看,梁博清是不是在江卓的溫柔鄉裏。
蔣微蓉守到了江卓,但是沒有守到梁博清。兩人剛好在安全出口處撞見,江卓警惕的後退一步:“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