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間,還從茱莉娜口中得知,張傑明昨天直到離開都是一副悶悶不樂,我隻是笑笑,這位老哥對變年輕可是非常熱衷,但又羞於或不敢直接開口,他甚至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想讓我跟鬼王去提,但他卻不知道,這本身就是一種機緣造化,怎能拿來當人情用呢。
而且與我二師兄不同的是,他是個純粹的凡人,生老病死早已被天道定下了,可越是這樣,普通人對改命的執念越永無止境。
尤其親眼看到二師兄的變化,原本比他垂老的身軀一下子年輕了20來歲,沒想法才怪,想想也是,普通人一生中有多少個20年?
在他看來,以我的關係去跟鬼王討個人情,是理所當然的事,可鬼王用時間規則,這有違天道,就像教唆人犯法一樣,叫我怎麼開口,除非鬼王願意,而二師兄就不同了,他是個修士,哪怕現在的修為不咋樣,但總有機會掙脫天道束縛,這大概也是鬼王幫忙的原因。
我坐在餐桌旁用刀叉切割盤子裏的糯米大肉粽(這是昨天吩咐廖叔夫婦做的,給賓客當回執禮品),慢咬細嚼,聽著茱莉娜滔滔不絕地講述這次旅行中的所見所聞,愛麗絲還時不時進行補充,從遇到雷米開始,華盛頓特區的經曆,南非之行…一直到紐約的恐怖襲擊。
瀾瀾和張悅鈴還有三個師弟,以及邁克聽得如癡如醉,滿臉羨慕,特別是說到紐約商場裏那些悲劇的恐怖襲擊者,爆發出持久的哄笑,中間,二師兄帶著一家子也過來了,不得不說,他現在跟米莉簡直是絕配,以至眾人紛紛把話題引到他們身上,還調侃米莉經過一夜變得更加嬌媚…
最後,茱莉娜和愛麗絲上樓取出原鑽,很大方地挑選幾顆送給米莉,這讓後者欣喜激動,不停道謝,引來瀾瀾和張悅鈴的不滿,她們也對這種漂亮的石頭感興趣,但茱莉娜以年齡小為理由,堅持不給,兩丫頭氣得嘟起嘴巴不理人了。
院子裏
“你們兩個,別忘了找修理工來修理防盜窗,還有路上仔細點,到學校認真學習,不要欺負同學,更不要去收保護費,尤其是你,瀾瀾,這次的事師兄記下了,如果再犯,哼哼,你們懂的,對了,書包裏藏著什麼?天,你…你趕快把雷米放出來。”
送兩個推著自行車的丫頭到院門口,我不停地叮囑,忽然看到瀾瀾的書包露出一截白尾巴,急忙上前搶奪。
“不,不要,這是我的。”瀾瀾驚慌地把書包護在胸口,蹲到地上,卻被我一手拎起來,打開書包…好家夥,隻見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求救,沒錯,雷米的嘴巴被繃帶層層纏繞,它的四肢也被緊緊綁著…這模樣真慘。
“瀾瀾!”我怒火中燒的喊了句,又板著臉說道:“你答應過我什麼?”
“呀,這不是我的錯,我們沒有虐待它,但它想逃跑,師…兄。”瀾瀾眼巴巴地看著我將纏著雷米嘴巴的繃帶解下來,撒嬌討好。
當我把它遞到身後的茱莉娜手中時,她氣憤地跺跺腳,背起書包朝幸災樂禍的張悅鈴瞪了眼,回頭向我們豎了個中指:“哼,師兄是壞蛋,茱莉娜姐姐也是,還有邁克師侄,你們都是壞蛋,嗚嗚!”
說著,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滑落,一腳登上自行車,頭也不回,朝小區出口方向使勁蹬去。
“你笑什麼?悅鈴,還不趕快去追她,警告你也老實點,別給我惹事,否則,門規伺候,哼,要是你們其中一個闖禍,兩人一起受罰,還有,我絕不允許同門之間相互譏仇,你記住了嗎?”見張悅鈴抿嘴偷笑,我不禁升起一股怒氣,惡狠狠地訓斥道。
“呀!…師傅再見,茱莉娜阿姨再見,還有黑大個師弟和愛麗絲姐姐,再見!”
“親愛的,你不應該說這種重話,她們隻是孩子。”茱莉娜望著驚慌失措,蹬上自行車朝瀾瀾追去的張悅鈴,轉頭對我翻了個白眼,埋怨一句,然後輕輕地解雷米四肢上的綁帶,同時朝愛麗絲說道:
“我和李還有黑炭塊也要出發了,現在,屋裏隻剩下你一個人,愛麗絲,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戴維斯,我想…等會去找沃特森,她也是一個人,況且她昨天說想學習‘道’術,也許,在這方麵我能幫上忙,另外,你能不能把雷米交給我,有它在,我們不會無聊。”愛麗絲把雙手放到胸前擺了擺,又指指雷米。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你們…過得愉快,還有,幫我把這個祝福轉達給沃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