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玄吃癟(2 / 2)

哼聲很重,猶如夏天裏的一記響雷,又在空氣中回蕩好久,震得我耳鳴悠長,意識體欲要消散,驚鄂片刻,我才回籠意識,對來人的法力深深忌憚,身陷絕地卻又不得對他作出一番恭敬模樣,對著前方彎身作鞠,擺足道人間小輩的禮儀。

道人對禮看的很重,不能讓他認為我不懂禮數,那就不妙了,更何況他自稱神君,這個名頭好大,嚇得我雙腿直打哆嗦,心裏頭仔細地組織下語句與語氣,才學著他的口吻答道:

“神君莫怪,小子有禮了,小子初到此地,以為身陷絕境,心中驚恐不安,方才惟有發泄一暢,驚擾到神君,小子惶恐,請神君息怒、恕罪!敢問神君可否現身一見?小子我疑惑彷徨,恭請屈尊助我解惑,小子感激不盡。”

啊!一通話說得我舌頭都要打彎了,說完我又對著前方深深一鞠,嘿,難得遇到一‘活人’,我怎麼能放過呢,小輩姿態做得齊全,他神君老人家該不會為難我一個小輩吧,傳出去丟的可不是我的臉啊,心裏美滋滋地想著,要是他能告訴我一切那該多好啊。

果然,我一通話說罷,神君他的語氣沒那麼冰冷,卻也不算熱乎,很公式化的音節從四麵八方湧來:

“也罷,既然汝不知此地是何處,多說無益,不知者不罪,本神君且饒你一回,待吾施展法力,開啟通道,爾何處來,自何處去,莫要回頭再來,否則,天規律法,怪不得本君無情…”

四麵八方彙集來的聲音猶如重錘,字字錘打在我心窩子上,神君說著,我雙眼逐漸瞪大,因為,前方的氣流變得躁動,空間慢慢地扭轉,漸漸地形成一個‘黑洞’,‘黑洞’又慢慢膨脹,我的心當下大急,費了好大力氣施展密術‘牽魂’,且不說我的損失,無功而返可不是我的個性,於是連忙喊話,欲將此行目的道出,以阻止他的舉動:

“神君且慢動手,聽小子一言,(我喊話一出,黑洞停止膨脹)小子我實不知為何到了此地,且不曉此地稱何名甚,實乃施展師門密法時,渾然而來,至於施法,小子自有苦忠,待我一一道來,神君若能助我解惑,自然手到擒來,您可否現身一見?”

見‘黑洞’慢慢消散,甚至前方的空間停止波動,片息後一切恢複如常。嘿,我心中大樂,一時那個得意啊,管你是神君,還是神經,隻要你肯聽,以我在世間練就的腹黑,到時候,您神君大人還不得給我乖乖地賣力,哼哼,一時間啊,我竟忘了麵對是怎麼樣的存在,還在背地裏打著小算盤,算計人家哩。

在我得意昂首時,前方一陣波動,突現一模糊身影,數個呼吸後,身影凝實,嚇,來人體貌若張飛,哦,非常魁梧,一張臉啊都是胡渣子,一身武官官袍(姑且說是武官吧),一頂如‘朱朝’官員的官帽,戴在他頭上顯得很滑稽,兩隻小眼睛看著我時,時而軲轆轉動,哈,我他娘的真想抱著肚皮翻在地上大笑一通。

神君盯著我一陣,惹得我心中忐忑不安,畢竟底氣不足,要比地位,人家是天官;要比法力,眼前這貨隨便一下,我就嗝屁了,我能有什麼?隻憑我那足智多謀的腦瓜子,若還不行,我他媽的隻能賄賂他老兄,話說,這貨能被我拉下水麼?這個問題要仔細研究、研究…正當我思緒神遊天外,眼前的神君開口詢問:

“小子,好無禮,見到本君真麵目,亦不行禮,賊眼亂轉做甚?莫非本君入不得爾眼?哼!眼下如你所願,本君以示真麵目,汝還不將前因後果道來,難不成非要吾動用天規律法,將你擒下,還不老實交代?”

嚇,我連忙對他再次行了大禮,他才滿意點頭,小心翼翼地組織好語言,靠!古語真別扭,心裏譏罵一聲,才誠懇地娓娓道來:

“請神君恕罪,方才看到神君真麵目,見您虎背熊腰,氣壯如牛,法力通天,佩服,小子被您深深地折服,以至呆木相視,勿怪…還請您稍安,待我道來…”

我如實地將此行的目的與稀哩糊塗地到了此地的事,全部像倒豆子般說給他聽,說到最後,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幾近拉著他的手,可憐巴巴地哀求:

“神君此言差矣,天規無情,縱有人情在啊,請大人您發慈悲,滿足小子這一願望,可好?日後我定供奉你幾許…”

這話聽得神君大笑,笑說他乃是天官,有豐厚的俸祿,人間各處有供奉他的廟宇,他要計較我這一點蠅頭小利做什麼…

好吧,我又錯了,賄賂不通,聽聽人家說的,娘的,他可相當於捧著金飯碗的公務員,有許多私人小金庫,平日裏還能拿著公款到處消遣巡遊,牛,這職位真的好牛,如果他不是天官神君,我真想問他,報考天官需要什麼條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