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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暈,迷糊的睜開眼,看著斑駁的屋頂,怔怔出神,許久她慢慢地坐起來身來,揉揉的酸澀的眼角。

洗漱完畢,對著牆壁上那塊單調的鏡子咧了一抹笑容,一雙清眸透亮透亮的,明眸皓齒,這算是老天對她的優待吧。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背上包,拿起床前的一袋餅幹匆匆出門了。

周六整個學校靜悄悄的,踏出的腳步都傳出空曠的回聲。已經是九月下旬了,秋老虎遲遲不肯離去。陽光熾烈,她站在公交站台邊,不一會兒,額頭冒起了一顆顆小汗珠。公交車卻遲遲不來,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車上早已座無虛席。

她習慣性地靠在後門的窗前,漆黑的眼眸看著窗外緩緩流逝的景物,沒想到短短四年而已,C市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路邊兩排鬱蔥的香樟樹比她離開時又茂盛了許多。她記得市中心一角有棵是她父親親手種上的,如今卻不知是何情景了。

她淡淡的看著眼前過往的一切,怔怔的出神。

公交車忽然一個急刹車,巨大的慣性,她無法控製,身子情不自禁地向旁邊的一個女子撞去,待穩住之後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女子三十來歲,這一撞,著實引發了她滿腔的怒氣,兩條細細的眉毛一跳一跳的,“你眼睛張哪了啊!年紀輕輕的站都站不好!沒吃飯啊……”

“對不起。”桑榆又重複了一遍,身體一僵,眼睛一澀,頭微微的低了一下。

女子依舊罵罵咧咧的,“對不起值多少錢?”

……

一車的人都看著他們倆,桑榆臉色脹的微紅,心裏堵著氣,遇到這種人,也真是無話可說。女子絲毫不在意,昂著頭,一副自在的樣子。

桑榆挪到後門口,心裏一陣抽痛,曾幾何時,她出入都是專車接送,哪裏又會有這樣的委屈,她眨眨眼睛,抬起頭,燥熱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卻帶不走滿腔的無奈。

手機吱吱的震起來,趕緊掏出來,咽了咽喉嚨,“喂——”

“我說桑老師,為人師表,守時啊!到哪了?要小的來接駕不?”那邊蘇淺淺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影此刻正咬著牙說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桑榆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心裏的委屈都倒流回去,“還有一站路程。”

一到站,她立刻奔了下去,那渾濁的空氣壓抑的整顆心絲絲脹痛。

一進豆漿店,就看到蘇淺淺朝著她揮手,笑意盈盈的。蘇淺淺現在在C市一家公司當秘書,工資待遇不錯,就是工作強度太大。

“在學校怎麼樣?”蘇淺淺撇著嘴問道。

“挺好的。”桑榆晃著手裏的豆漿,一臉的滿足。

蘇淺淺點點頭,促狹的說道,“沒被學生欺負吧?”

“剛接手,小孩子總有些調皮的,相處久了就好了。”桑榆把昨晚見家長事說了一下。

“秦烈,我知道,是我們老總的姐夫。”蘇淺淺眉毛一挑,神秘兮兮的,“私下透露,我們公司的股票可是隻潛力股,你趕緊入手吧。”

桑榆笑了笑,“我可記得你大學數學還掛科來著。”

“這和數學沒關係,這股絕對會升值的。”蘇淺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聽我們公司的人說,我們老總是陳書記的兒子,剛從哈佛留學歸來,自己創的這家公司,你說以我們老總的背影,會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