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雙手抱臂,嘴角噙著看戲的笑容,淡淡地搖了搖頭,有人終於要淪陷了,他們這回有戲看了。
陳池扶著桑榆來到醫院的前樓,站在花壇旁。
蘇淺淺說一會兒就到,果然暗黑的夜幕中,一個小鐵驢呼呼地飛速朝他們的位置駛來。
桑榆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幸好有蘇淺淺。
蘇淺淺利落地從小鐵驢上跳下來,衝到桑榆麵前,一臉的緊張,“桑榆,怎麼這麼不小心?哪個沒長眼的把你給撞了?”說道,一雙手在桑榆身上來回的摸一圈。
“我沒出車禍,就是摔了一跤。”桑榆拉下她的手,不得不佩服蘇淺淺非人的想象力。
“喔喔——”蘇淺淺呼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陳池,然後整個人定在原地三秒,一瞬之後,她那充滿魔力的手,快速地整理一下著裝,臉上帶著自以為美麗的笑容。
“陳總,您好!”她猶豫地伸出手。“陳總,我是您的手下,我仰慕您很久了。”
陳池看到麵前的手,愣了一下,眉間微微一蹙,終是沒拒絕,與她快速的一握。
蘇淺淺直直地看著他,她在陳氏上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與陳池零距離,原諒她也是一個愛慕美男的純情少女。
桑榆看到蘇淺淺這副樣子,都覺得不好意思,快速地拉了一下她,小聲道,“回魂了,口水掉下來了。”
蘇淺淺一愣,眸光狠狠地掃過桑榆,假意地摸了一下唇角。
桑榆婉轉道,“陳先生,我們先回去了,今天太謝謝你了。”
這一句瞬間就砸到雷點了,陳池黑著臉。
夜深風靜,月光清幽,氣氛凝重,陳池站在原地,沒說話,隻是灼灼地看著桑榆。
“陳池——”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男人迎了過來。
陳池轉過身,“葉叔。”
桑榆身子一怔,默默的垂下頭,拉著蘇淺淺站在陳池的身後,掌心不自覺的出了一大把汗,每呼吸一下,仿佛有針刺到她的心口,很痛。
葉父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看向陳池的身後,眼裏默然的一驚,“這不是——阿愚嗎?”隨即幹笑了兩聲。
桑榆咬了咬嘴唇,平複了心情,她朝著葉父以及後麵的葉向東彎了一個禮貌的笑容,“葉叔叔。”看了一眼葉向東,他定定地看著自己,整個人仿佛一隻受傷的獅子一般,眼睛裏有太多的情緒了,她一直避著不見自己,很諷刺的是,他這一兩次見她,她竟都是和陳池在一起。
平平淡淡的一句問好,葉父一張老臉僵在一邊,臉頰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原來阿愚回來了——”他幹幹地笑了一下,“有時間回院裏走走。”
桑榆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葉叔叔,有機會我一定回去拜訪你們。”但願,這一輩子她都不要再見他們了。
“那好,我們先去看你葉媽媽了。”葉父複雜地看了眼一下桑榆,匆匆地與陳池告別,自始至終,葉向東一個字都沒有說。
蘇淺淺安靜地站在一旁,拉了桑榆的手,桑榆對她扯了一抹笑容,告訴她自己沒事。
蘇淺淺微微咳了聲,“你別笑了,小心臉抽了。”
“回去吧。”桑榆看著消失在暮色的兩個身影,眉宇間一片落寞。
蘇淺淺轉過身,“陳總,我們先走了。”
桑榆側身坐在蘇淺淺的小鐵驢上,漸漸遠去,她知道陳池還站在原地,她抽了抽鼻子,頭靠在蘇淺淺的背上,闔上眼,好累。
陳池的視線一直落在桑榆身上,心裏一陣冷笑,桑榆,你和葉向東絕對不可能,自己明明知道,卻還傻傻地回來,世間女子難道在愛情麵前總會“癡”嗎?
蘇淺淺把桑榆送到學校宿舍樓下,“桑榆,你什麼時候和我們陳總勾搭上的?”
“淺淺,你好歹也是C大中文高材生,拜托你斟詞酌句。”
“是你先騙我在先,你明明認識我們陳總。”蘇淺淺斜著眼看著她,滿臉表達的意思就是一定有奸情。
“你知道他們這類人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沾染了。”麵上笑著雖是笑著,聲音些帶著壓抑的抽痛。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輩子呆在小鎮上。
“桑榆,你總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幫人吧——”蘇淺淺眸光一轉,“我覺得我們陳總也挺好的,我聽我們一部的秘書說——”
“淺淺,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說還有一份文案明早開會要用的嗎?”蘇淺淺恍然大悟,一臉的悲痛,跨上她的小鐵驢飛馳電掣般地離開了。
桑榆輕笑一下,蘇淺淺不愧是蘇淺淺,一切都是淺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