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輝,在你看來,宋小龍所說之話,有幾分可信度。剛離開宋小龍家,歪鬆便迫不期待的追問我。
真是難以置信歪鬆才喝了半瓶二鍋頭。仿佛剛剛喝進肚子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在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聽到的事上。撒謊是毫無意義的,更是不明智的愚蠢做法,以我看來,宋小龍那般精細的人,絕不會在這事上說假。
不過,也不排除他可以在時間上做改動的情況,比如………
我停了停,把目光看向歪鬆發笑。
比如什麼?????
你這是要把我急死嗎!
誰喝酒會刻意的去記時間。即使記時間那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吧?他剛剛說的是喝到幾點?我問歪鬆。
十二點整。對。就是十二點整。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非常不合邏輯,倒是提醒了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聽我說啊!囚輝。
就算是不喝酒的人也難以做到把時間記得那麼準。即便當時記得,過後誰會刻意的去記。對吧。
縱使他宋小龍真的喝到十二點才走。那他妻子呢?你真覺得肖丹瘋了?瘋的人能做飯。能和我們做在一起安靜的吃飯。歪鬆越說越激動。
而且,就算以上我們剛剛猜測的幾點全是錯誤的。那喝酒途中宋小龍要是悄悄溜出去作案,也並非不無可能。
你看,他把時間記得那麼準,十二點整。有兩種情況,一他在撒謊,二說明他一直在關注時間。為什麼他要一直關注時間呢?
隻有一種解釋,他在等著什麼,所以他就需要注意時間。那他根本就沒有喝酒,準確的說: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喝酒,他是為了讓別人看到他,讓他有不在場的證明。證明他與死者的死無關。歪鬆滿臉通紅。比剛剛喝酒時還要紅。甚至超過了他尷尬和羞愧時的紅,遠勝於猴子屁股。
歪鬆說完炫耀般的看向我。眼睛裏在發光,有興奮,有洋洋得意,更多的是希望獲得讚同。就像小學生渴望得到老師的認可那樣原始,那樣的真誠。
繼續,歪鬆,你說的挺有道理。我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鼓勵,支持,而不是糾正,更不是潑冷水。
宋小龍老是強調自己是一個瘸子,從正常的人的心理來說,誰會那麼說自己!誰願意揭自己的短處,而且他所揭的還是被人所歧視的殘疾。
那無疑是傷口上撒鹽。他不僅不刻意避開這類話題,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提及。事出反常,必有妖。
說到這裏歪鬆激動把我的手拉住,又推我坐到路邊的坎兒上。他則打了雞血般的站在我麵前,手舞足蹈。開始了他的推理演講:
宋小龍這樣看似大義凜然,實則為了撇清他和死者的關係,別人也會想,一個瘸子殺得了另一個青年男子嗎?
但是別忘了,劉本華喝得伶仃大醉當晚,這等機會下。哪怕宋小龍行動不便。可悄悄的殺死劉本華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再者宋小龍說自己十二點整離開,難道他不可以中途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出去?然後悄悄殺死劉本華。再回到楊老三家,楊老三家離庫房不過五六分鍾就可以走到。再借著夜色的籠罩。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宋小龍完全有這樣的殺人條件。
天時地利人和,他都占有。
啪啪啪啪!
啪啪。
我拿起雙手拍著,不過我不是給歪鬆鼓掌。
我在用手抹掉自己一臉的塗抹。頓時一種臭味像我的鼻子襲來。而臭源,便是這臉,還有這手。
準確的說,是我眼前這如吸毒般興奮的男子,是他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