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2日,我站在北京女子醫院門口,終於體會到了那天晚上謝樂樂的感覺,無助悲痛,慌張失措。
我仰起臉,心都仿佛被硫酸澆過一樣,生不如死的滋味兒,但是我最終還是比謝樂樂更堅強點兒,我沒有選擇把這個孩子打了,畢竟他是無辜的,他跑到我肚子來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多麼的不合時宜甚至不看落魄,我不能剝奪這個無辜生命來到世界上渴望看一眼的熱切。
我默默的走下台階,無視身邊人望著我狐疑的眼神,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特別狼狽不堪,我拿著孕檢報告,蓬頭垢麵披頭散發,好像被誰強奸侮辱了一樣。
我不知道我該去哪兒,我給鄭雪斌打了電話,他不接,給他發信息,他不回,我沒說我懷了孩子,但是我說我走投無路了想要一個棲身之所,他連這個都不能滿足我,我更不敢想象如果我告訴他我懷了他出軌的證據,他會不會為了明哲保身暗地派人把我殺了。
現在我就如同一個最渺小的浮遊生物,任誰都能將我拋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但是我不甘心,於是我就瘋狂的想要問個明白,即使我回到我當初灰頭土臉離開的地方,我仍舊願意貢獻我全部的驕傲去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讓我覺得自己還不算完全失敗的答案。
我回到學校那天,正趕上表演係和模特係的學生彙報演出,比平時上課時間要晚很多,我是掐著點兒去的,於是就和大批學生撞在了一起,以前我在班裏特別驕傲,但是我被停課的消息在我拉著行李箱離開的那天就被傳遍了學校,她們看見我回來,全都驚訝得忽略了我身邊空無一物的行李箱的位置,隻把目光係在我身上,不約而同的圍攏過來,好像在觀賞一件被偷渡出國卻又被抓回來的國寶一樣。
“這不是簡安然麼,大模特,拍過裸 體照還有那種純天然的藝術寫真,親自上陣,各種脫光為了搏上位,我看著那不堪入目的惡俗照片都惡心,勾引已婚男老師,坑害無知少男,跟謝樂樂那個酒吧三陪女倒是惺惺相惜了,當初您離開我們還以為您成名成腕當了豔星了,不然怎麼敢對主任都那麼牛逼,後台肯定不小呀,弄不好就是哪個大老板的四奶五奶,這不重要,給錢就行,不過現在又回來,是給母校爭光來了?”
我認識語出帶刺兒的這個女孩,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當初我倆都是最高票,她非得勾引學生會主席上床,就為了拿下校花頭銜,以後出去混這個圈子好混,畢竟一般的女孩隻要稍微漂亮點,就對校花特別敏感,好像頂著這個光環的都能在步入社會之後得到更多的機會和關注一樣,尤其是我們這種藝校的學生,真是打破了腦袋爭點名號,校花係花三大才女氣質女孩都各有其人,各種爾虞我詐爭風吃醋。
而當初假使她沒有做這個不堪的勾當聯合了主席篡改最後的票數,鬼知道我倆到底誰才是校花,謝樂樂也說過,我雖然口碑各種不好,但是我的外形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真要是評美人,沒誰能蓋過我,所以她一直把我視為大敵,本來還沾沾自喜覺得擺脫我的陰影了,可是今天看見我回來以為又要在一起鬥了,自然想辦法打壓我的氣勢,可是鬼知道現在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懷著孩子,這個躺在我肚子裏兩個月的小家夥,他讓我心力交瘁。
我沒說話,扒拉開她繼續往學校裏走,她卻狗仗人勢的抬起腳踢了我腿一下,高跟鞋的跟兒足有十多厘米,我忍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蹙眉抿著嘴唇,她笑得更歡了,“聲音真不錯,叫床估計也是這麼銷魂吧,怪不得你當模特好幾年呢,就是有法子拴男人,介紹點經驗,讓咱們姐妹都往模特界沾點光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