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營帳外傳來騷亂的聲響,小秋驀地坐起來,聽見馬焦慮的嘶鳴、人雜亂的腳步以及紛雜的呼喊聲。
小秋匆忙穿好衣服走出帳外,迎麵碰見急急趕來的小光。
天色才蒙蒙亮,還有幾顆星星在夜空中冷眼看著這一片混亂。
“出什麼事了?”
“北胡襲營。”小光扔給小秋一把長劍。
“沈掌櫃呢?”小秋邊跟著小光跑邊問。
“他暫時安全,咱們去幫著殺敵。”小光扯過兩匹馬,二人向煙塵滾滾處馳去。
遠遠看見黃承武手持長刀左劈右砍,二人催馬上前,來不及說話,便開始卷入廝殺。
黃承武滿身滿臉沾滿鮮血,刀上已經糊了一層粘乎乎的血肉,揮刀的速度已經明顯緩慢。小光二人劍花飛舞,瞬間便將身邊殺出一片空地,黃承武頓覺壓力減輕,精神一震,神威大發,將身邊的敵人逼開。
小光二人並肩而戰,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所有敵人均是一劍斃命,碰著就死。轉眼間就將局勢改觀,將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其他將士趁機沖上來,將敵軍節節逼退。敵軍看到情勢不妙,倉惶撤走。
小光還要追上去,小秋拉住他,“窮寇莫追。”
黃承武暫時收兵,清理戰場。由於敵人來的突然,很多軍士慌亂中倉促應戰,死傷較多。但是軍士們奮勇還擊,敵人也拋下多具屍體。敵我雙方軍士的屍體混在一起,很多屍體的臉非常恐怖扭曲,致命的傷口幾乎劈開整個頭顱或者身體,到處是殘缺的肢體,到處聽見受傷士兵的痛苦呻吟聲。
小秋以前跟隨楚歌來過前線,倒也不覺如何,小光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場景。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風裹著腥味一陣陣撲來。小光隻覺喉中發苦,忍不住彎下腰幹嘔起來。
黃承武拍拍小光的肩大笑著說:“雲莊主,你殺人的時候挺狠,這會怎麼這麼這麼!啊?哈哈!”
小光有些臉紅,嘆道:“殺的時候忘記了他們是人,隻知道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咱們。現在想想,他們也是人,也有父母妻兒,真是懷疑當時怎麼下的手!”
黃承武說:“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戰場的敵對雙方早不把對方當做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活著的是英雄,死了的也是好漢!”
看到小光還是麵有不忍之色,黃承武又說:“雲莊主,你記住,對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說話時王副將來報,“稟將軍,前去探察各烽燧的軍士已經回來了。”
黃承武示意小光二人隨他前去,便走入自己的帳營中。
一名軍士跪地施禮後稟報:“屬下等接令分兩隊前往東西兩方各烽燧察看,發現十裏、二十裏、三十裏的駐守烽燧的軍士全部死亡。”
“啊!”黃承武大驚,扶案而起。
那軍士接著說:“所有軍士皆是受到突襲,並且是一擊斃命,所以沒有一個烽燧來得及燃起烽火。”
小光沉聲說到:“神火教!”
黃承武將眼光轉至小光,略做思索,也點了點頭。“不錯,隻有神火教那樣的武林高手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咱們的士兵並且一擊致命。”
小秋贊同說:“火聖人本就是北胡人,隻是他一直在西方外域,不理世事,不知北胡怎麼請動了他?”
黃承武麵露憂色。“如果武林中人參與了這戰爭,咱們這些普通的軍士就處了弱勢。”
小秋說:“將軍也不必過於憂慮,神火教的人數畢竟是少數,戰爭的輸贏靠的是成千上萬的將士,不是靠幾個人的力量。”
黃承武深以為然,心頭略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