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是個吃死人飯的陰陽先生,專門看白事兒。要說這個陳瞎子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不過他始終都把我二叔當成了競爭對手,隻要有機會就會給我二叔下絆子,所以他們的關係很不好。
同行是冤家,這話一點都不錯,那個陳瞎子心眼小能算計,要不然他也不會不到五十歲眼睛就壞了,這個外號也是因為他的眼睛而來的。
“二叔,你是怎麼知道那棺材裏的人是那個男人的老婆?”
這個問題我始終都沒想明白,之前我看那個人的麵相倒是能看出來他家裏會有人死,但卻不知道我二叔是怎麼看出來棺材裏的人是那個男人的老婆的。
微微一笑,二叔跟我說那個人麵帶黃漿,不過他漿中有紅,這麵相說明他死的是老婆。如果漿中有白,那麼就是父母雙親,漿中有黑便是子女。
我說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漿中有紅,二叔笑著跟我說是因為我道行太淺,等我學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就能看的出來了。
瞄了一眼我手裏的手機,二叔說你要是把玩遊戲這勁兒都用到這上麵早就出師了,還有我馬上就要高考了,二叔問我天天玩遊戲就能考上大學了?
撇了撇嘴,我沒有接二叔的話,每次一聊到手機的問題上我都會沉默,反正不管怎麼說我肯定是離不開手機的,要是沒有手機我得比死了還難受。
而且我對上大學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還不如找個地方開個算命館,錢不少賺不說,還落的個輕鬆快活。
送葬的隊伍從我家門前走了過去,二叔伸了個懶腰,跟我說既然我不願意學習那就看家,他要出去轉轉。
我知道二叔是去找人下棋去了,這是他最大的愛好,我點了點頭,二叔出去之後我就坐在店裏,雖然我的本事跟二叔沒辦法比,但看個簡單的麵相還是能做到的。
二叔走了沒多大一會兒,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便走進了我家店裏,用狐疑的眼光看了我一會兒,女人問:“你就是聞大師?”
我說大師肯定不是,那說的是我二叔,我跟她說二叔不在,想要看相或者算運勢我就可以。
搖了搖頭,女人問我二叔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說這個就看他的心情了,或許一會兒就回來,或許到晚上才能回來。
可能是感覺我的話不可信,女人有些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往外麵走。
其實我真沒有說謊,我二叔下棋多久回來完全是看心情,要是一去就被棋友給殺的片甲不留,那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回來了,反之就會晚一些。
既然對方信不過我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女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轉頭問我能不能算別人。
我說隻要有姓名和生辰八字簡單的還能算,要是有相片的話會仔細一些。女人又轉身走了回來,說讓我幫著算一下她姐姐,隨後她就把她姐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訴了我。
我問她有照片嗎,女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拿出了手機,找到一張照片之後交給了我。
看到那張照片我的眉頭便微微一皺,照片上的女人雖然長的還算湊合,但天庭昏暗,雙眉皆斷,眼角寬而向上,鼻塌而無形,兩顴不勻,嘴狹長而上翹,人中短而蹙,一看就是個短命相。
“大姐,別怪我說話直,你姐姐這麵相可不好,貌似命不長,我再看看她的八字吧,或許她的八字還能中和一下她的麵相。”
怕會把客人嚇跑了,所以我便說八字能中和她姐姐的麵相,而當這個女人把她姐姐的八字報給我之後我心想她姐姐恐怕連三十歲都活不過。
她姐姐的八字是丁未、戊申、辛酉、庚寅,這也是短命的八字,五行之中陰火太盛,必然死於非命。
不過我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這個女人她的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女人搖了搖頭,說她姐姐已經不在了,我這才放下心來,說:
“大姐,你姐姐的麵相和八字顯示都是短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連三十歲都活不過,而且還是出意外死的。”
“出意外死的,出意外死的……”
聽到我說完女人反複念叨著這句話,隨即從身上掏出兩百塊錢扔下就走,我心說這女的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兩百,要知道我二叔給人家看相每次才收一百塊錢。
樂嗬嗬的把錢給收了,我心說要是每天能來幾個這樣的人那我可就發財了。我二叔什麼都好,就是在錢上很吝嗇,每次我問他要錢他最多就給一百塊,現在一百塊錢連一身衣服都買不到,所以我自己一下就賺了兩百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