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推開後,我又躺回床上,背朝他裝睡,再也不去看他。
良久,他在那邊悶悶的說了一句,“最後一次麻煩你,明天是我父親的葬禮,我想去送送他……”
“去吧,我不攔著!”我依舊賭氣的甩出這麼一句話,雖然明知他的難處,卻依然不願原諒他剛才的無情。
他那邊不再作聲了,如果他肯再好言哄我兩句,我一定會答應他的,可是,他終究沒再說一句話。經過那麼久一陣的痛哭,我也著實有些累了,就那麼等著等著便和衣睡著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抓起手機一看,已經清晨六點了,因為掛著遮光窗簾,屋裏還是黑漆漆的,我摸著打開床頭的台燈,卻看到江子文還是那樣冷著臉,跟昨晚一樣的姿勢坐在那裏。
不用想,一定是他為我關了燈,又為我蓋好了被子,我更加氣惱,既然可以做這些,為什麼不願意多說幾句好話哄哄我呢?我白了他一眼,兀自起床去洗漱,他依舊不說話,目光隨著我走來走去,眼神裏的氣惱越來越多了一些無奈。
我翻箱倒櫃的總算找出一件黑色的連衣裙,我不喜歡穿黑色,總覺得那樣沉悶的顏色穿久了人也會變的沉悶,所以大概衣櫃裏也就這麼一件黑裙子了,我摘了耳垂上亮閃閃的耳釘,把頭發簡單的梳成一個馬尾。
“走吧!”我收拾妥當,叉著腰往他麵前一站。
他也站起來,滿眼疑惑的看著我,我的氣還沒有消,這個人難道是啞巴了?怎麼連句話也不會說。
“去參加葬禮!走啊!”我不耐煩的說。
他這才恍然大悟,霎那間滿眼溢出的都是感激之情,或許是禁不住這樣的驚喜吧,他猛地把我摟在懷裏,還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一下我的臉頰,溫柔的在我耳畔說著,“小意,謝謝你!”
我心內一陣狂喜,卻極力掩飾住不讓這份甜蜜輕易跑到臉上,隻是嗔怒的輕輕推開他,用手指了指脖子上的玉珠。
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便微笑著潛到了珠子裏麵。
江致庸的葬禮辦的相當隆重,很多商界名流都來吊唁這位曾經叱吒商海的人物,真可謂活的風光,死的體麵。唯一的不足就是江老並非壽終正寢,但這其中的內幕卻也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而已。
一到了簽到處便看到秦朗在那裏忙忙碌碌的招呼來客,秦朗看到我大約有一些詫異,隨後便恢複了平靜。
“你又出現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與此事無關。”他說。
我一時無話,隻得尷尬的笑笑,便往追悼會場走去,他也忙著繼續招呼客人,也沒有精力再糾纏我。
追悼會上停放著江致庸的遺體,來賓們紛紛瞻仰遺容,整個大廳裏都是悲痛的氣氛。假江子文站在靈堂前向吊唁的人們鞠躬答謝,他的麵色有些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自然也看不出有多麼悲傷。奇怪的是,許佳音作為兒媳卻沒有出現,不過大家都知道許佳音身懷有孕,大概胎氣不穩,不方便參加這種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