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為幽蘭把了把脈,一旁王大媽卻是心急,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但知道不能去打擾。
見小雨收了手,立馬上前問道。
“小雨怎麼樣?丫頭沒事吧?”
林小雨搖了搖頭,也不理王大媽到底懂不懂,歎氣道:“幽蘭中的是異域陵閣的屍魂掌,經脈破損,心肝微裂,隻是靠著丹藥才維係至今,恐怕……”林小雨卻是說不下去。
王大媽聽到什麼經脈破損,什麼心肝微裂頓覺得不好,一個哭勁的道:“哎呀,天煞的,這麼好的女孩,怎麼這麼年紀就……小雨你快點想想辦法,大媽還想看著你兩娃娃完婚的呢。”
話傳入耳中,幽蘭微微睜開眼睛,林小雨立馬上前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我記起來了,小雨,我全都記起來了,當年的你,當年的我,還有小清,小樊,還有好多好多人,我全都記起來了。他們呢?小清和淩樊怎麼樣了?”幽蘭歡喜道,全無往日的嫵媚與輕佻,卻是顯得稚氣而清純。
聽罷,林小雨心頭一陣欣喜,安慰道:“他們很好,真的,他們,淩樊和小清依舊是一對。”
但見幽蘭臉色比之先前更顯蒼白,林小雨心頭不覺一痛。
“真的?我早說了,小清老是跟著淩樊跑,我早猜到他們兩個會是一對了。哈哈。”說話間無比快活,若不是幽蘭臉色蒼白,準會讓人倍感清新,倍加心愛。
“你還記得他們也說過我們什麼嗎?”林小雨似是回憶道。
幽蘭臉上微微緋紅,羞羞道:“他們,他們還說我們也是,也是一對呢。”
“哎喲,丫頭,你嚇壞大媽了。我看你們兩個情投意合,幹脆立即拜堂成親衝衝喜也好。”王大媽一個決定,頗有家族長輩的風範,弄得兩個年輕人臉上一羞。
幽蘭嬌聲道:“你,會娶隻能活幾天的人為妻嗎?”
林小雨立馬止住幽蘭的口道:“不許胡說,我要你好好活著,活的比我久,比我好,不讓我孤單一個人。”
王大媽見兩人打情罵俏,臉上一喜,道:“好啦好啦,大媽今天就做這個媒,幫你們籌備籌備吧。”說完一溜煙的跑個沒影,半天沒到,也不知道去哪裏搗鼓,在屋子裏東弄西搞,頓時將整間屋子弄得喜氣洋洋,很有婚宴的味道。
看幽蘭唇色蒼白,王大媽拿出一盒圓木小盒道:“這盒胭脂是我媳婦以前用的,丫頭若不嫌棄,便裝扮一下吧。”
“嗯。謝謝大媽。”
說完王大媽便幫幽蘭打扮起來。
天總是灰蒙蒙的,似乎預兆著什麼一般,隻是若還有繁星在閃耀,哪怕在微弱的光,也一定要去尋找。
片刻,但見幽蘭一身新娘妝,一頭紅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紅巾蓋頭,看不出幽蘭臉上的神色,不過,那一定是高興的吧。蓮花移步來到門前,柔柔俯身。
林小雨愣了愣,沒反應是過來,看著獨自跪地的幽蘭一時不知所措,王大媽一叫道:“嘿,你個傻小子,趕緊拜堂啦,新娘都等著呢。”說完,一把將林小雨摁在地上,跪對門外。
“如今你們就以天地為長,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王大媽一個老練,想是做了不少次媒婆了。
林小雨嘿嘿一笑,兩人喝交杯酒,林小雨細聲道:“喝完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我一定還會好好照顧你。”
“我相信你。”
“好了好了,喝完交杯酒,送入洞房。”王大媽見兩人一個靦腆,催促道:“你個傻小子要主動點,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讓姑娘等太久呀,大媽先撤了。”說完,順帶關了房門,回到自己的家中,留下獨處的兩人,還有那明滅不定的紅燭在微微閃耀。
林小雨走到床邊緩緩揭開幽蘭頭上的頭巾,頓見她用她那雙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嘴角依然微笑,隻是那雙丹鳳眼已蓄滿晶亮的水。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來,那一笑,落雁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