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成了老樣子,繼續當和尚,撞鍾。
七月底的一個星期天,天氣特別熱,熱的想扒光衣服,跳進河裏洗個涼水澡。
楊麗娜再次現身二中隊,目的很明顯:她又約了專家!
早已恢複如初的我,迫不得已同意了她的安排,向領導層層請假之後,我與楊麗娜一起出了營房。
一出營房,心情特別舒爽,有一種告別鳥籠子的感覺。新鮮的空氣在鼻孔裏泛濫,衝的鼻子直癢癢,但很舒服。數不盡的時尚女郎,將節約布料的傳統進一步發揚光大,超短裙露背裝吊帶兒背心爭相亮相,各領風騷。
但有楊麗娜在身邊,路上所有的美女,都不再是美女。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楊麗娜的陪襯。
在公交車上,楊麗娜輕輕地哼著歌,搖晃著腦袋。我發現車上有幾個色男的目光悄悄朝這邊發射過來,直盯向楊麗娜的身體。
而且,我竟然還聽到一聲細微的哢哢聲,順眼望去,見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正手持照相機衝楊麗娜拍照!
偷拍,傳說中的偷拍?
過了兩站後,那偷拍的男子到站下車,我拉起楊麗娜,也從後門跟著往外趕。
楊麗娜疑惑地道:“還沒到站呢!這是北宮門,還有七八站才到!”
我皺眉道:“聽我的,沒錯!我們去抓賊!”
我強行將楊麗娜拉下車,然後我徑直地小跑著追上那個偷拍楊麗娜的年輕人,一把奪過了他手裏攥著的相機。
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嘴角上方留著小胡子,下巴處還有一道三四厘米長的疤痕。他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一副京城小混混的模樣。
這時候楊麗娜也跟了上來,她正要疑惑地追問,那小胡子率先衝我罵了起來:“搶劫是吧,搶我相機幹什麼?”
我怒道:“你他媽的玩兒偷拍!”我皺眉打開照相機一瞧,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心想這小子的偷拍技術可真不怎麼樣,本來是偷拍美女,他竟然把我也給拍上了!
我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直到若幹時日以後,我才恍然大悟。
我們沒有追究這位偷拍者的責任,姑且把他當成是一位閑暇之餘的攝影愛好者,見我和楊麗娜比較般配,因此才按下了快門兒……
這種自圓其說式的自我安慰,莫過於,一笑了之。
當然,隨後我仍然沒有陪楊麗娜去看什麼專家,我在醫院門口,選擇了逃之夭夭。
楊麗娜這次氣的夠嗆,當她回部隊找到我以後,忍不住哭了起來:“李正你這是在幹什麼?一次一次的,你在玩弄我的耐心!現在全北京的專家都讓我找遍了,你一次也不配合,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你真的想要斷子絕孫的話,那我楊麗娜成全你!”
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上前安慰她幾句。
她的情緒漸漸得以好轉,我嚐試著為她擦拭眼淚。但我能擦掉她眼睛裏的濕潤,又怎能擦掉她心裏的怨恨?
盡管這次楊麗娜再次因為我的逃避而前功盡棄,但她並沒有放棄,仍然重複性地為我預約專家,給我做思想動員。我好幾次嚐試想告訴她真相,但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