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沈鑫正要再對我進行抨擊,薑副團長道:“小李說的對,說的對。這個大隊長也夠糊塗,濫用職權,作繭自縛!沒有一點兒憂患意識。”
櫻桃園附近的一幢平房門口,薑副團長揮手讓我們停了下來。
我頓時猛地一怔!
怎麼會是這裏?
這明明就是,就是小紅的家!
莫非?莫非小紅的幹爹,就是櫻桃園的幕後老板?
有這個可能!
正疑惑間,隻聽著院內傳出了陣陣女子的呻吟聲,以及一個男人粗獷的喊罵聲。
大門沒關,我們直接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我太熟悉了。
現在,它依然如故。院子裏,到處擺放著健身器具,啞鈴沙袋單杠雙杠都是一應俱全。這證明這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喜歡鍛煉的人。
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們不由得吃了一驚!
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揮舞著棍棒,朝著一個年輕女子身上,一陣亂打。女子被她打的四處躲閃,一旁的白色寵物狗,繞著圈兒地汪汪直叫。
這年輕女子,正是小紅。
打她的中年男子,正是她所謂的幹爹。隻不過,這個幹爹實際上卻是小紅的男人。
十裏八方,甚至是在整個四大隊,都流傳著這個男人的傳說。他曾是黑道上一個挺有威望的人物,退出江湖後,帶著小紅隱居與此。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是那片櫻桃園的幕後老板。
小紅此時的境況,讓我心裏一酸,我終於知道,最近幾次見到她,她為什麼會那麼傷感了。
這意外的邂逅,讓我很尷尬,也很糾結。
眼前的一幕,讓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小紅。這個讓我悔恨交加的女人,天天受著非人的虐待。前幾次的邂逅,讓她成了我最大的一個心事。但我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安慰這個受傷的女人。
再一次邂逅,我卻仍然不敢輕易與她相認。她在男子的追打之下,也隻能拚命地躲閃,她顯然也在閃躲當中瞅到了我的到來,她也把我當作是陌生人,她害怕連累到我。但是她眼睛裏急切噴湧而出的淚水,印證著她苦痛的心聲。
男子見有人造訪,這才停止了對小紅的追打,拍了拍手走了過來。
薑副團長強擠出笑來,伸出一隻手:“老餘是吧?”
老餘皺眉道:“我手髒。你們是什麼人?”
薑副團長尷尬地收回手,正要自報家門,沈鑫搶先道:“這位是中央特衛團副團長,不不不,是常務副團長!”
誰想這位老餘根本不拿薑副團長當回事兒,隻是冷笑了一句:“你是來給大隊長當說客的吧?既然是客,請裏屋坐。”
老餘率先進了屋。
薑副團長跟了進去,正當我和沈鑫也要跟進的時候,老餘去突然關上了屋門:“你們倆不夠資格進來!老實地在外麵等著!”
沈鑫正要發怒,薑副團長道:“你們倆去車上等我!”
老餘微微地探出腦袋向我瞄了一眼,笑道:“開的皇冠啊?這車,我當年保姆開的車!”
好大的口氣!挑釁味十足!
我和沈鑫無奈之下,隻能到院子裏焦急等待。
遍體鱗傷的小紅遠遠地望著我,隻是一個勁兒地流淚。
我心裏一酸,真想撕破自己的偽裝和尊嚴,過去安慰一下她那顆受傷的心。
沈鑫叼起一支煙,說道:“一會兒隻要聽到動靜,對薑副團長不利,我們就衝門而上!一個農村的半大老頭,還挺狂,挺能吹牛逼。”
我道:“他可沒吹。這老頭,曾經是望京道上的老大!別看他衣不驚人貌不驚眾,他在望京的時候,開過十幾個大型,六家酒店。”
沈鑫不相信地望著我:“可能嗎?這麼大的背景,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道:“一個人一種生存方式。”
沈鑫將目光瞧向站在一旁默默流淚的小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再問我:“你怎麼對他了解的這麼清楚?”
我如實道:“我以前在老中隊的時候,聽到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說。隻不過我並不知道,他竟然是櫻桃園的幕後老板。”
沈鑫點了點頭:“照這樣說來,我們是進了狼窩了?”
我道:“不是我們。是薑副團長。”
沈鑫眉頭一皺:“不行不行。得讓大隊長派兵過來!一旦發生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說話,但沈鑫眼珠子一轉,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有我在,相信他一個老頭也對薑團長構成不了什麼威脅。”說話間擼了一下袖子,做出了隨時準備戰鬥的架勢。
我也叼起一支煙,目不轉睛地望著屋內。
表麵上很平靜,但我卻覺得暗藏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