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濤的一個低掃腿被我閃開後,他並沒有止住腿部的運動,反而是借助橫掃之力,身體極速轉動三百六十度,同時支撐腳猛地一蹬,身體瞬間騰空,他在空中完成了前傾的動作,並以一記膝頂擊中了我的頭部。
這一頂,簡直把我頂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我不堪重擊,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兒跌倒。我感到臉頰尤其是鼻子疼的要命,用手一捂,粘乎乎的,一手的鮮紅。
蔣文濤沒有放過機會,靠近我的身體,開始連續反攻。受到重傷後我猝不及防,麵部腹部接連遭到了蔣文濤的猛烈擊打。
也許是裁判覺得過於血腥殘忍,幾次上前叫停,才讓蔣文濤沒有痛下殺手。
我覺得蔣文濤簡直是一隻狼,一隻沒有人性的狼。在擂台之上,與其說他是一位拳手,不如說他是一個殺手。
但不得不說,蔣文濤這種人是戰場上的寵兒。隻有狠,才能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甚至在關鍵時候能絕處逢生。我不夠狠,因此才導致了自己被動挨打的局麵。
我用手使勁兒地揩了揩臉上的鮮血,感到臉上火辣辣的,我強忍著疼痛,攥緊了拳頭。我不甘心就這麼認輸!我不應該輸!也不能輸!
蔣文濤見我如此狼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甚至還假惺惺地衝我說道:別打了,再打你就沒命了。
我已經控製不住身體的重心,左右搖擺著道:為什麼不打?
蔣文濤道:你都成這樣子,拿什麼跟我打?
我顫抖地將拳頭往蔣文濤臉前一亮:當然是拿它。
蔣文濤怔了一下,或許是覺得我不自量力,或許是受到了什麼觸動。
而這時候,擂台下很多關心我的人,都開始勸我放棄戰鬥。尤其是楊麗娜,不顧別人的勸阻,直接跑到了擂台上,讓我停下來下去治傷。
但我決意已定,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要奮鬥一搏。中場沒打完就休戰,那跟逃兵有什麼區別?
楊麗娜見我不配合,不由得焦急地喊了起來:李正你瘋了嗎?再這樣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的你知道嗎,你逞什麼能?其實你已經贏了,你贏在武德上。等你恢複好了體力。
趙龍也跟了上來,他了解的脾氣,知道我心一橫下來八匹馬都拉不動。於是規勸楊麗娜說:讓他打吧。至少,也要堅持到比賽結束。
楊麗娜一步三回頭看著我,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我在楊麗娜的表情當中,感受到了她對我的關切與擔心。甚至是愛。
蔣文濤見此情景,冷眼相對,拳頭攥的吱吱響:行,有血性,那我們就接著把剩下的比賽打完!
我咬著牙,忍著劇痛,此時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敗他,徹底地打敗他!
戰鬥仍在繼續。
然而,因為我現在身上多處受傷,體力消耗明顯,蔣文濤的進攻更是得心應手,片刻工夫我便連續三次被他擊倒,但每次我都艱難地爬起來,被打倒,再爬起來,打倒了,再爬起來……
接下來,仍然是那麼血腥,那麼殘酷。就象是一場廝殺一樣!
隨著蔣文濤一拳一腳的猛烈襲擊,我吃力地應戰,倒下去,爬起來,一直堅持到哨音響起。
但實際上,此時此刻,我仿佛已經支配不了自己的大腦,漸漸失去了意識。隻是朦朦朧朧地感覺到,裁判員高高地舉起了蔣文濤的右手。
我已經堅持到了極限,再也堅持不住了。
整個身體一陣癱軟,栽倒了下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感到渾身疼的厲害。
緩緩地睜開眼睛,麵前一個漂亮女人焦急的麵孔,越來越清晰。
是楊麗娜!竟然是楊麗娜!
我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裏,手上還紮著針,掛了吊瓶。
我怎麼了?
漸漸地,我記起了與蔣文濤之間的那場決鬥。
我想翻一下身,但覺得全身都是傷痕,疼的厲害,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楊麗娜趕快湊上前來,關切地說了句: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我定了定神,望著楊麗娜:我睡了多久了?
楊麗娜微微地搖了搖頭:沒多久,兩個多小時吧。
我再問:比賽,比賽結束了?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