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第二天,鍾佳怡沒有看到唐易軒,他果真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她呆呆地坐在客廳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回公司上班。
他不在,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麵對這空蕩蕩的房子,她突然想他了,沒有他,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不是說有事,出去一下就回來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拿在手中的手機,翻到他的手機號碼,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地撥通過去。
手機響了,“嘟嘟”的聲音,響了三聲,每一聲,都敲打在她心裏,緊張得很。
那邊接聽了,一個疲累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你昨晚去哪了?怎麼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昨晚她還很開心的樣子,可今天早上,她卻關心人家的去處,她真想敲自己的腦袋。
“我現在在醫院裏!”唐易軒說。
“醫院?”鍾佳怡猛然抬起眼皮。
“我媽病了,哮喘病複發。”
鍾佳怡一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那,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袁昭慧病了,一定是被昨天的事氣到的,對此,她有點自責。
“她沒事,今天下午,她就可以出院了。”
“哦!”
接下來,兩人陷入靜默。
好靜,靜得鍾佳怡以為他不在那邊了。
那邊好像有人在叫他,然後聽到他說:“我還有點事,就這樣,掛了。”
“嗯!”掛了電話,偌大的客廳裏,恢複安靜,靜得隻能聽到掛在牆上鍾表滴答的走動聲。
鍾佳怡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如果從一開始,她沒有跟唐易軒有任何的糾纏,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樣,她是她,他還是他,兩個不相交的平行線,那麼,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一個早上,鍾佳怡心不在焉,心煩意亂,現在想想,其實最委屈的那個人,不是她,是唐易軒。
他夾在她和他母親之間,左右為難。
他拉著她的手,跟他母親說,要跟她在一起,不再輕易放手,可卻傷了養育他多年的母親的心。
站在廚房裏,看著那些餐具,她想準備午餐,但是她一點心情都沒有。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黃小柔打來的,然後約在振興街的一家必勝客見麵。
鍾佳怡到了必勝客,走了進去,裏麵一片紅火,很多客人,講話聲音細細碎碎。
鍾佳怡很快看到坐在一個靠窗位置的黃小柔,她也看到了她,招了招手,她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服務員走了過來,鍾佳怡要了一杯香芒西米露。
黃小柔喝著她的抹茶紅豆珍珠冰沙,看著一臉陰霾的鍾佳怡,昨晚上,肖誠有來過她那,把鍾佳怡的東西,全部拿走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跟唐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這樣,一時那樣,她都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早知道是這樣,她昨天就不該打電話給顧立宇。
昨天,雖然她不在場,但可以想像,當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麵。
喝了一口西米露,冰爽透心,鍾佳怡抬起頭看了看黃小柔,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事!”
“什麼叫不知道啊?”黃小柔說,“你跟他的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提還好,一提了,心就煩,鍾佳怡蹙著細眉,往後靠在椅背上。
“你心裏還愛著他,對吧!”上次,在酒吧裏,她醉酒才吐出那番話,可她清醒的時候,卻閉口不說,黃小柔現在想聽她說出心裏話。
眉頭蹙得更緊,鍾佳怡緊抿嘴唇,不願意承認。
看到她這個樣子,黃小柔攤開手,“看得出來,唐總仍舊愛著你,想要繼續跟你在一起,這樣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管她跟誰在一起,黃小柔都會衷心祝福她。
“不是你想得那樣!”鍾佳怡低聲道。
如果告訴黃小柔,她迫於無奈才幫周氏,從而答應他的條件,做他的女人,想小柔一定會罵死她。
“我都看到了,還說不是那樣。”黃小柔瞟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那樣,人家唐總會跑來找你,叫你收拾東西,跟他一起走……”
“小柔……”鍾佳怡不想聽下去,製止住黃小柔。
“好,我不說,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做為朋友,也是外人,不好幹涉她太多的事情。
服務員上了一些吃的東西,黃小柔大口地吃著,鍾佳怡卻食之無味。
黃小柔還告訴她,西羅暫時在她那裏,明天再送過來。
走出必勝客,她沒有回北苑,而是和黃小柔一起逛街,但卻心不在焉。
直到下午三點鍾,鍾佳怡才和黃小柔在明珠廣場分的手,她一個人走在回北苑的路上,在經過一家珠寶店,正好撞見周雨和張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