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誰還有心思站在這裏欣賞屍肉一點點腐爛的場麵啊。
沈玉琪背了蕭寒一路,絲毫不見累。
出了亂葬崗,他帶著玉錦陶老拐進了秀岩山,上了一條小路。
玉錦見小路一直往山上蔓延,就問,“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鎮國寺的方丈是我師父。”沈玉琪語出驚人。
然後又不緊不慢道,“那地道和機關就是他的傑作,五嬸玉晨她們從另一地道去了鎮國寺,我們是過去跟她們彙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時候離敵人最近,才最保險。
護國公府謀逆了,朝廷裏有多少人是他們的人,誰都不知道,說不定他們逃往的下一個城市就是他的人,那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麼。
所以他們不動,才是最好的。
從小路上了山,趕到山頂上的鎮國寺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他們並沒有從鎮國寺的大門進入,而是繞到了鎮國寺的側麵,從側門進去。
但是,剛進入鎮國寺不久,沈玉琪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停下,警覺的看向四周,“不對,太靜了。”
這一片院子是寺僧的活動區,此刻是傍晚時分,按理來說,正是寺僧們忙碌收拾,準備休息的時候。
可現在,舉目望去,卻沒有一個寺僧,而他們進門時,也沒有看到守門的小僧。
是他大意了。
沈玉琪臉色大變,低喝道,“走,我們快離開。”
他率先背著蕭寒,轉身飛奔,快要跑到門邊時,突然……
“哈哈哈……玉琪老弟,你要背著十三王爺去哪裏啊?”
一陣笑聲突然響起,杜振雅身影如一隻大鷹,飛身而至,落在沈玉琪前麵十米外。
他一揮手,院子周圍就出現了數百上千個士兵,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
院牆上還有數十個弓箭手,森寒銳利的弓箭箭頭正對著他們。
沈玉琪臉色一凜,他把蕭寒放下,交給玉錦,低聲道,“玉錦,蕭寒就交給你了,你放心,那些人不敢放箭。”
杜振雅抓蕭寒,無非是想要威脅皇上。
而死人對於杜振雅可沒有什麼用,而且蕭寒一旦死了,惹惱了皇上,來個同歸於盡,護國公府隻會落得個雞飛蛋打,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下場。
護國公府一旦謀逆失敗,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蕭寒的死活,對於杜振雅來說,至關重要。
陶老從懷裏掏出了一本醫書秘籍塞入玉錦的手上,道,“丫頭,這是老夫一輩子的心血,交給你了,救蕭寒的事就拜托你了。”
然後又塞了幾顆藥丸在沈玉琪和玉錦的手裏,自己也吞了一顆,嘴裏還氣騰騰道,“今日這些小崽子們想從老夫手上抓走老夫的徒弟,沒那麼容易。”
沈玉琪和陶老,把玉錦蕭寒擋在了身後,一臉冷厲的看向杜振雅。
對於他們的小動作,杜振雅看在眼裏,卻一臉不屑。
沈玉琪和陶老頭想護著蕭寒從一千士兵的包圍圈逃出去,除非有蹲地飛天的本領。
若是隻有沈玉琪和陶老,或許有逃出去的可能,但……加上一個昏迷的蕭寒,還有一個弱不經風的沈玉錦,就是做白日夢都沒可能。
他冷笑一聲,看著沈玉琪,道,“玉琪老弟,念在威武侯府是護國公府姻親的份上,隻要你乖乖的交出十三王爺,本世子就不和你計較,但若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不認親戚情麵。”
“很抱歉,本少爺天生就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沈玉琪一臉吊兒郎當道,“你想要十三王爺,那就親自來抓啊,本少爺剛好好久沒鍛煉筋骨了,今日正好試試身手。”
見他不識抬舉,杜振雅就氣的臉黑,怒吼道,“敬酒不喝喝罰酒,沈玉琪,本世子會讓你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那正好,本少爺長這麼大,從未嚐過後悔的滋味,你有幸讓我嚐一嚐,本少爺還要多謝你。”
被他嘲諷譏笑,杜振雅氣的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一揮手,怒火滔天的下命令,“上,今日誰要活捉十三王爺,本世子賞一千兩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士兵們一聽有銀子拿,立馬來了精神,看著玉錦幾人,炙熱的仿佛他們幾人就是銀子似得,舉刀拎劍,就撲了上來。
沈玉琪笑臉一收,臉色變得陰沉,渾身殺氣外放,他解下腰間的腰帶,抖動了一下,腰帶立即變成了一條長達三米的金絲軟鞭,和陶老二人一前一後,把玉錦蕭寒護在中間。
先下手為強。
後下手遭殃。
陶老從他隨身帶著的一個布袋裏,掏了一把藥麵,朝攔著院門的士兵衝去,“丫頭,跟上我。”
陶老在前,玉錦背著蕭寒在中間,沈玉琪斷後。
一大群士兵衝了上來,陶老一把藥粉灑了過去,衝到最前麵的五六個士兵剛舉起刀,還沒來得及砍下,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