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水道:“雲天現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也應該學會照顧自己了。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他了,如果一直想要保護他,又何必讓他冒著大的險與全世界為敵去當什麼魔使?”
門特列多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雲天成長的太快了,他真是個優秀的孩子。”
墨秋水將沾滿血的武者袍脫下,看了看上麵五條長長的大口子,歎了口氣,在戰鬥中弄的破破爛爛的武者袍已經不知道多少了。隨手將武者袍扔到了垃圾桶中,拿出針線縫合身前的五條巨大傷口。針從他的皮肉間穿過,他眉毛都不皺一下,這種程度的傷痛與他修煉妖三變時所承受的痛苦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長年修煉妖三變使他的身體變得堅韌無比,即使腦袋被夜鴉人的怪力砸在了石頭上也隻是腦後破了個口子,換做普通人估計腦袋就要開花了。
墨雲天找來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隨後打開衣櫃,裏麵掛著幾十件的武者袍,他摘下一件純黑色的穿上,拿起墨牙走出了木屋。
夜鴉人已經不動了,墨雲天走上前去踢了一腳還是不動,看來是真的死了,死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痛苦的表情。
墨雲天吐出了一口濁氣,兩年來的怨恨、不甘、心痛、懊悔都隨著這口濁氣吐了出去。兩行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
雖然他隻有十二歲還連個青年都算不上,但他卻一直沒把自己當成孩子看。想到自己哭哭啼啼的不像個樣子,就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他揮刀一刀斬下了夜鴉人的腦袋,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因為夜鴉人的血早已經流幹了。墨雲天雖然用魂力封住了它的血管,但魂力也不是萬能的,沒有完全將血管封死,血就這樣緩緩的流光了。
墨雲天撿起夜鴉人的腦袋放在了柒的墳前,長長歎了口氣:“小柒啊,主人給你報仇了。”墨雲天用手撫著墓碑,仰望著天空,他清晰記得當時就是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柒的靈魂消散的。
墨雲天突然想起之前的刀怎麼也砍不動夜鴉人,可墨牙斬夜鴉人卻一點阻力都沒有。他拔出通體烏黑的墨牙,沾起地上一些未幹涸的血,墨牙的刀身上像是裹了一層的油,血都順著刀滴到了地上,沒有一點血留在刀上。
“好刀。”他揮動了幾下手中的墨牙後歸入刀鞘,找到之前的斷刀撿起,仔細觀察才發現斷刀上竟然沒有刃,而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豁口。
以前墨雲天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修煉上,所以根本無暇注意手中的武者刀,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用了七年。隨著墨雲天魂力強度和身體力量的增強,即使用沒有刃的刀一樣可以殺死人,所以才一直沒有察覺。即便是一把好刀用了七年沒有維護保養也終會不堪重負的。
立於高空中的門特列多突然側頭:“有一群林地戰狼在接近,你說雲天會不會還像以前那麼善良?”
墨秋水雙手抱懷俯視著下方:“你撫養雲天這麼多年,還不了解他嗎?”
門特列多笑了笑:“他不一定會。”
墨秋水也笑罵道:“你這不是屁話嗎?”
群狼從林中竄出衝向墨雲天。墨雲天轉頭望去,一眼就認出了這群全身迷彩色的狼群——林地戰狼。
林地戰狼是嗅覺最靈敏的狼種,墨雲天猜測他們一定是嗅到了血腥味。果然群狼將夜鴉人的屍體圍了起來,緩緩靠近並時不時的觀察著墨雲天的反應。
墨雲天並沒有什麼表示,默認了它們的行為。
林地戰狼們看墨雲天沒什麼反應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撲向夜鴉人的屍體一陣瘋咬,但他們就像咬到了石頭,半天才啃下一小塊肉。
墨雲天看到這一幕才明白,原來自己砍不動夜鴉人並不隻是自己的刀沒有刃,刀沒有刃隻是其中的一個因素,而最主要的因素還是夜鴉人的皮非常堅韌,刀劍難傷。想到這兒墨雲天看向手中的墨牙,夜鴉人身體的堅韌也證明了墨牙的鋒利程度遠超過其他武器。
他想實驗一下這把刀到底有多鋒利,四下張望尋找到了那塊沾了自己血的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