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剛轉進院子,外婆就迎了上來,“夏夏,你可回來了,我正要出去找你呢!剛下那麼大的雨沒淋著吧?我給你送傘的時候你已經不在橋頭了,可急死我了!”
“別擔心,外婆。我沒淋著。”夏夏對顧奶奶暖暖的一笑,甜甜的說道。
看著夏夏一臉乖巧的模樣,顧奶奶抬頭望望天又緊張地看著夏夏,“真沒什麼事兒?有事兒可要和外婆說啊!”這孩子怎麼哪兒不一樣了呢?可是是哪兒呢?
夏夏坐在餐桌上叫著還在發呆的外婆吃晚飯。顧奶奶緩下心神,對自己說,想那亂七八糟的幹嘛,該說的正事兒可不能忘了。
飯桌上,顧奶奶說完了今天的八卦又說昨天的,前天的,就是不進入主題。已經喝了兩碗粥的老顧終於受不了了,重重的咳了一聲,顧奶奶才開口。“夏夏,橋邊剛搬來一個小夥,你知道麼?”
夏夏也沒多想,隻當是八卦的開頭,隨口接道,“知道啊,他是我朋友。”
“哦,原來是朋友啊,這就好。是你在A城的朋友吧,聽說長得特別俊,我說嘛,肯定是大城市裏搬來的。”顧奶奶鬆了一口氣,別是些來路不正的人就行。
夏夏皺皺眉頭,回憶了一下黎煜暄的信息,除了他的名字,她一無所知。她有些失落,淡淡的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我們剛認識。”
“剛認識?”顧奶奶瞬間提高八個音。
夏夏咬著筷子點點頭說,“算是吧,我剛剛就是在他家避的雨。”
這無疑是平地一聲雷,炸暈了顧奶奶啊。
“夏夏,你和外婆說實話,他沒怎麼樣你吧,你說。他要是真……”顧奶奶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就是說不下去。
夏夏這才反應過來,好笑的看著過激的外婆說,“外婆,你想哪兒去啦。他不是那種人,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真沒有?”
“真沒有!”
顧奶奶上下打量著夏夏完好的連衣裙和不似作假的笑容,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收了碗筷進了廚房,留下院子裏的一老一少無奈的笑著。
坐在床邊夏夏凝視著手上的畫作,那是一張素描。和之前色彩絢爛的油畫,線條精煉的速寫不同,細膩柔和的筆快堆積出了畫中人的嬌羞和作畫人的專注。過了好久,夏夏將那張畫放進了抽屜,蓋住了下麵的顧氏股份持有書。
沒什麼比現在更重要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夏夏對自己說。
床頭櫃上的顧芝蘭暖暖的笑著,似乎極滿意她做的決定。
第二天夏夏起了個大早,走出房門時,顧奶奶正拿起菜籃子打算出門買菜。看著房門口早起的夏夏有一瞬間的錯愕,在聽到夏夏的話後更是驚得魂飛魄散。
“外婆,我陪你去買菜吧。”
顧奶奶一瞬間都搞不清自己的嘴長在哪兒了,隻能傻愣愣的站著。
“讓夏夏陪你去吧。”老顧從房門裏探出頭交代了一聲,又繼續縮回去寫他的毛筆字了。
這邊,夏夏挽著外婆出門了。
路上的一切對夏夏來說都是新奇的。除了通往石橋的必經之路,她哪兒都沒去過。所以才會錯失那樣多的風景嗎?
從來不知道原本寂靜的大街會熱鬧成這樣,賣蔬菜水果的,賣豬肉牛肉的,賣魚的,還有賣鴿子賣兔子的,賣生活用品的,賣布的,賣竹籃子草鞋的,賣傘的。什麼都有,應有盡有。大夥一邊講著家常,一邊挑選著自己需要的。構成了一副極溫暖的畫麵。夏夏走在他們中間,感受著他們對生命的熱情。
人群裏有人發現了顧奶奶身旁的夏夏,嘈雜的叫賣聲變得安靜。夏夏有點害怕的躲到了外婆的身後,她不受歡迎,對不對?
似是感受到了夏夏的緊張,顧奶奶寬慰的拍拍她的手,拉著她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