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祭司,白櫻知道的不多,見魚火沒有多說,她也沒有繼續問,因為她不問,反而讓魚火感到驚訝。
“你不問我為什麼不回家嗎?”魚火雖然是大祭司的兒子,可是很小的時候,他的身份是沒有被暴露的,他的母親偷偷地養著他,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個時候,別的小孩子都有爹爹和娘親,隻有他沒有爹爹,別人都欺負他,都嘲笑他,而他也時常受到欺負。
兩年前,因為娘親病重,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才將魚火的身份告訴了大祭司,那個時候他是開心的,因為他終於有了父親,然而,可開心的日子沒過多久,他就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設計,犯了錯讓大祭司對他十分討厭,可不管他怎麼解釋,大祭司依然不喜歡他。
就在幾天前,他母親被人陷害,和別的男人苟且,他知道那是別人陷害的,因為他母親已經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但沒人會相信他,那件事發生後,他瞬間成了整個魔都的笑話,原本籍籍無名的他,頓時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他知道,不管誰聽到他說出身份,都一定會嘲笑他,問他到底是誰的兒子,他本來以為,眼前的女子應該會感到吃驚,會對他感到鄙夷,然而事實上,她臉上十分的平靜,仿佛真的隻是在聽他說話,一點好奇的意思都沒有!
這很奇怪,難道她不知道大祭司府發生的事情?
所以,他想問她,可是想了想,自己身上的恥辱,他沒法開口,便換了個問題問她。
白櫻想了想,道:“有什麼好問的,你如果想說的話,你自己就會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麼我問了你你也不一定會說,而且這是你的事,我問了又能怎樣?”
魚火心中一跳,那宛如一汪死水的心髒,漸漸地恢複了活力,那因為看透人情世故而漸漸冰封的心髒,又恢複了熱度,他緩緩地抬起手來,視線緊緊地盯著白櫻,仿佛要將她看清楚一般。
白櫻沒有發現他的不同,而是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眼珠轉了一下,扭頭問道:“魚火,我好無聊啊,你要不要出去玩玩?”
魚火見她看過來,隻覺得耳朵微微發紅,他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絲擔憂:“不了,白姑娘,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家了!”
說著,他便要下床,白櫻見他說走就走,急忙攔住他道:“你這樣回去啊,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要不,你再休息幾天吧?”
魚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緊了拳頭道:“不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必須要回去!”
白櫻見他好像真的有急事,便把藥塞給他,告訴他她暫時會住在這裏,讓他沒事的話就來這裏找她,魚火點了點頭,大步的離去。
客棧裏沒有魚火,也沒有小秋,白櫻開始感到無聊。
她想去找小秋,可是轉念一想,覺得當時小秋肯定是故意推她的,她在後宮裏見識了不少勾心鬥角,又因為自己從小沒有父母的原因,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她,其實內心比誰都敏感。
她知道小秋背叛她了,因此對她的失蹤也不難受,安靜的客棧房間裏,有街上叫賣的聲音傳來,她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壞壞一笑,起身朝大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