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離開這裏!”
許久,車內傳出一聲輕歎,似乎有股說不出的落寞。
隨即,在侍女的指令下,隊伍沿著城內的大道,緩慢前行,隻是在片刻之後,一名胡人忽然頓住腳步,目露凶光,直視向了人群的某個方向。
隻見在那裏,一名書生模樣的少年靜靜而立,直視著大道上的隊伍,目光平靜,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冰冷。
而在其身旁,更有一名喝醉的酒漢,搭著其肩膀,咧嘴大笑,對著天空上的輦車指指點點。
見狀,胡人皺眉,眸中凶光更甚,因為,這名少年和那名酒漢的姿態令自己很不舒服,甚至討厭!
尤其是那名少年,更是讓自己有種悚然的感覺。
“死!”
從口中吐出一聲粗糙的低吼,胡人邁步而出,伸出一隻生滿黑毛的大手,徑直向少年抓了過去。
而少年,自然就是陳炳。
記得秋時,無數鄉人死於胡人手下,那種苦境,陳炳沒齒難忘,而今見到如此多的胡人,縱使心態再好,也無法保持平靜。
心中有的,隻是那無法熄滅的戰火和怒潮。
而這時,胡人已經推開人群,大步衝到了自己的麵前。
見狀,陳炳瞳孔驟凝,一縷熒光在額前亮起,就要抬手相迎。
在這時,一直大手卻擋在了陳炳的麵前,很簡單的將胡人的拳頭握在了掌心中。
“真當我大周好欺負?”
說話的是一直站在陳炳身旁的酒漢,隻是此時,其早已收起了笑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胡人,麵色微冷。
“吼!”
見狀,胡人試圖將拳頭收回來,卻紋絲不動,宛如被鑲嵌在了巨石中,多次無果,終於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帶起一股狂暴的風勢,另一隻拳頭徑直轟了過來。
可見此,酒漢卻一聲冷笑,完全無視胡人的威勢,僅僅隻是做了一個動作,抬腿,踢腳,踹在其腹部,頓時令其倒飛了出去,最終砸倒數名胡人,栽落在地。
“這便是胡人?俺還當是啥嘞,原來隻是一群飯桶啊!”
做完這一切,酒漢又再次恢複了平時的模樣,斜視著大道上的胡人,大笑說道。
尤其是最後的‘飯桶’二字,更是加重了口氣,頓時引起一陣笑聲。
大膽的人,自然不會畏懼所謂的胡人,隻管放肆大笑。
而怕招惹麻煩的人,則是會強忍著笑意,但從其漲紅的臉色來看,憋的很辛苦。
總之,酒漢的這個舉動,很大快人心。
但卻同時,也換來了胡人的冰冷殺意。
“找死!”
目視這一切,為首的胡人首領眸光微冷,微微頷首,十餘名胡人侍從便大步衝了過去。
而見此,酒漢則是麵色平靜,不起絲毫波瀾的看著多名胡人衝來。
見狀,陳炳暗自佩服。
沒想到這名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的酒漢竟然是名高手,麵對如此多的敵人竟可以臨危不懼,沒想到在其那外表之下竟也有如此大氣的胸懷。
想到此,陳炳心中大定,下意識的往酒漢身邊挪了挪,抬起頭來,目視著衝來的胡人,竟也可以麵色平靜,大有指點江山之風範!
而見此,酒漢則是微微皺眉,抬頭看了陳炳一眼,極為慵懶的問道:“怕麼?”
“不怕!”陳炳搖頭。
心想這高手就是不一般,如此危局還可以如此淡然,心中的敬意不由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