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站在門邊,雙拳緊握,手心裏沁出汗來,生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發生在我身上。這個暴躁的男人似乎特別討厭別人欺騙他。
良久,江闊揮退了身後的一眾侍衛。
“怎麼樣?”江闊朝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夫人睡了。”宋凱恭敬的答。
我鬆了一口氣。
江闊向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俯首而立的人。
靜默,良久。我才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麼?”聲音裏是止不住的冰寒。
“我不想讓少爺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啪!”江闊反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你不說實話。”
我大驚。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忽然轉身向這邊走來,完全不給宋凱解釋的機會,而顯然宋凱似乎也不想解釋。
我看著他朝我越走越近,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我往門邊一閃,等著他走近。
他推了推門,門沒開,門被我拴上了。
他看起來不驚訝,也不想進來,轉身又走了,似乎隻是確認一下門關緊了沒有。
我拍了拍胸口,重新回門口去看外麵的情況。
江闊筆直地朝院門口走去,經過宋凱的時候,停下。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的心思我都懂。”
宋凱不說話。
江闊負手而立,仰麵,深吸一口氣,“我要將江家在北方的產業擴大,明天李叔就要到京師。你和他,一起去吧。”
江闊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人,說完也不聽答複,就向前走去。
“是,少爺。”宋凱說著,朝遠去的背影鞠了一躬,聲音微有些動容,“少爺……保重!”
我心裏充滿了愧疚,想要出門去安慰他一下,不想他卻抬手抹了抹眼睛,這個男人……哭了?他裝過身來看了看我的方向,笑了笑,然後轉身,大步的離去,背影孤寂而又決絕。
歲月並不會因為誰的心情或者機遇停止流動。就如此刻,迷迷糊糊睡了幾個時辰的我,被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
破曉的晨光從窗口斜射入,提醒我新的一天的到來。
我凝了凝神,擁著被子坐起來兀自發了一會呆。
院子裏似乎有人在說話。
我起身,從一旁的衣服裏隨手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披在肩上,走到窗口。
大好的陽光從天邊灑下來,照耀著院子裏的一草一木,月兒和剛剛被老夫人分配給我的兩個小丫鬟正在院裏采露水。順便聊著什麼。
“月兒,夫人被禁足了,對麼?”
“是啊,少爺說要夫人這幾天不要出門,有什麼需要就找門口的侍衛。”月兒答道。
“可是少爺明明對夫人很好啊,昨天夫人沒回來,他急得大發脾氣,可把我嚇壞了。”
“對啊,對啊,我從來沒見過少爺那樣著急發火,少爺肯定很緊張我們主子。”
“可是,月兒姐姐,少爺那麼喜歡我們主子,為什麼要讓她禁足呢?”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擔心主子呢,你沒見剛剛少爺看夫人的眼神,溫柔得不得了。”
“對哦,對哦,還跟我和小秋交代了很多,說我們主子身子骨弱……”
“對啊,對啊”一旁的小秋搶著道,“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一大堆呢,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少爺是個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