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在我對他那麼惡劣的態度之後他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命令幾個小丫頭吃穿用度都節省一點,以防萬一。
這幾天我太無聊了,出不了門,看書看倦了的時候,兩個小丫頭就變著法子逗我笑。我跟她們越來越熟了。
隻是有一樣:從江闊離開的那天起,月兒就有點變了,她總是不開心,變得異常的嚴肅,每次我們一笑,她就很不滿,似乎我欠了她東西。
就像此刻,我一邊笑一邊拿眼睛去看身邊的月兒,她正很不滿地昵著我,見我看她,也不避開視線,疑惑地問我:“四夫人,少爺跟別的夫人歡好,你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一點也不傷心?”
我一愣,有些傷心,正色道:“月兒,我這裏不比三夫人那裏富麗堂皇,條件優越,我給不了你們好的物質條件,也給不起你們受人羨慕的地位,你如果覺得我這樣很無趣,我可以求老夫人讓你去伺候別的主子,”說到這裏我轉頭看兩個小丫頭,“你們也一樣,你們是自由的。”
小秋小夏立馬反駁道:“不,夫人,我們要跟著你!”
我略感欣慰地笑了笑。
其實當初一心想讓她們走就是害怕這種情況,我害怕抱怨,害怕原本說好要一起走的人,在互相扶持了很久之後,忽然分道揚鑣,就像……
那種悲傷,我不想再嚐一遍。
月兒嗤笑了一聲,“真是不知道少爺怎麼會……怎麼會讓我來伺候你!”
我心一寒,笑笑,“我說了你隨時都可以走。”
她哼了一聲,遠遠地走了。
我心裏一陣難過。
“夫人,你不要難過,月兒姐以前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就連幾個主子也很尊敬她,在我們下人裏算是過得很好的人,現在這樣子,她可能一下子不適應。”
是麼?我還真是害了很多人呢。
“喝米湯吧。”我抬頭看了看,是去而複返的的月兒,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似乎剛剛的離開隻是去端這碗米湯,心裏一動。兩個丫頭也高興地衝我擠了擠眼睛。
每天一碗米湯,也難為這些丫頭了,我從未提起過,或許隻是那天在江心居看到娘讓我喝米湯,她們就記下來了。
我端起碗,對月兒道:“辛苦你了,月兒。”她斜著眼睛並不看我,那別扭的樣子跟她的主子可真像。
小秋小夏搶著替她說道:“夫人,月兒為了給你燉米湯,還專門去跟那天早上的廚子學過呢!”
是嗎?我轉頭看月兒,她不看我,怪聲怪氣地說:“我可沒那個能耐能讓老太太的廚子教我做米湯,再說我才不想亂獻殷勤。”
“月兒姐,你怎麼了?”小夏小秋微微有些抱怨地說。她輕輕哼了一聲,看起來似乎非常討厭我。
我疑惑地揣摩著她莫名其妙的話和更加莫名其妙的態度,看來這個孩子不喜歡我,很不喜歡。
我自嘲地想,如果她這麼對江闊,估計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當然,她也不可能這麼對他,每次看到江闊都乖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