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見我臉色極差,委屈地問月兒,“怎麼了?我惹夫人生氣了嗎?”
月兒朝她使了個臉色,她趕緊退出去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用請大夫嗎?”
“是……”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她要說什麼?說是少爺吩咐的?我不想聽到這句話。我覺得很恥辱,很丟臉。仿佛是在他麵前認輸了。
認輸?我是在跟他較勁嗎?我回答自己我恨他,所以不想讓他知道我過得不好,不想讓他得逞。
無論如何,此時我生氣極了。
“其實少爺很喜歡你的。”月兒道。
“住口!”我朝她大聲喝道,好像想證明些什麼。
我心裏亂極了,我告訴自己,江闊,你把大家都騙了,你喜歡我?嗬,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毀了我的世界。我討厭你,我恨你。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說你喜歡我,都要說你對我好,甚至還讓我向你服軟?為什麼我已經讓你不要來這裏,可是還是處處有你的蹤跡,處處受你控製?不愧是在江家呀,什麼都向著你。我要離開這裏,早晚有一天,脫離你的控製,擺脫你的陰影。
我委屈極了,眼淚氣得在眼裏打轉,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天,每次一遇到江闊這個魔頭的事我就淡定不起來。
我急急地拉著月兒的手:“月兒,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嗎?”
月兒有些心疼地替我捋了捋頭發,“記得。”
“你知道我喜歡博文,我隻愛博文一個人。我不許你說別的什麼人喜歡我,我會感覺自己對博文不忠。尤其……尤其是他,你知道是他拆散了我們”我頓了頓,咬牙說下去,“……我不妨告訴你,我不喜歡他,我恨他,我寧願他也恨我。”
月兒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得這麼直白。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少爺?”月兒試探的問。
“嗯。”我大力地點了點頭。
月兒呆愣地看著地麵,表情很複雜。我急切地拉住她的手:“所以,月兒,不要再在我麵前說什麼,他喜歡我,他對我好,我完全不想聽。”
月兒有些遲疑地看著我。
“月兒,月兒,你可是我姐姐……”我居然開始對著月兒撒嬌。
“好了,”月兒看著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強地道,“你若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
“讓她們……小夏和小秋也不許說!”我立馬嘟著嘴得寸進尺。
“哎……”月兒歎了一口氣,似乎答應了,我這才高興起來。
剛剛恢複了力氣的身體因為來了葵水,又躺回了床上。我害怕血,這種害怕到最後似乎發展為一種心理障礙,即使沒看到,想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正在汩汩地流血都會一陣眩暈。
我躺在床上,竭力讓自己不去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又想起那天那位飄逸而又憂傷的男子,想起那個約定。
我失約了,已經過去了六七天,因為越來越殘敗的身體,我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他一定以為我是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吧,或者認為我是個騙子。
其實我一直不曾忘記那個約定,隻是,以我往幾天的狀況,根本沒辦法自己繞過長滿叢林的小路去找他。
而這個秘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肯定會背個不貞的罪名,我身邊並無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