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說少爺還會不會為難夫人?她怎麼還不回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屁股都開花了。”小夏沒好氣地答,眼淚又一串串地掉下來。
這是一對好姐妹啊。
“夫人的手都被燙腫了。還端著托盤跪在那裏。少爺哪裏有把她當成主子。”小夏抽噎著道,“都怪你,你們還說少爺喜歡夫人,哪裏有一點喜歡的樣子?”
“你沒說嗎?”小夏不甘地撐起身子,“那會兒少爺本來就對夫人很好。”
“哼,我看他對三夫人更好。”
小秋瞪她一眼,“不行。我要去看看。要是他們合起來欺負夫人怎麼辦呢。”
“都已經欺負了,”小夏急急地按住她,“還是我去看,不然你再亂叫幾聲,夫人會被你帶累死的。”
小秋一聽,又嗚嗚地哭起來。
我敲了敲大敞的門,故作輕鬆地道,“就這麼大敞著,不怕被看了去嗎?”
“夫人……”
我沒做聲,默默地走過去,接過小夏手上的藥。
離得近了,那些鞭痕愈發的觸目驚心。頭一陣眩暈。
“夫人,你別看。”小秋說著就要來蒙我的眼睛,生怕嚇到我。她們是記得我怕血的。
我無奈地放下藥,轉過身去,定了定神,直到確定沒什麼問題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夫人……”
“夫人不是說了嗎?不要喊她夫人,喊她姑娘。”小夏氣道。
“對,我們主子才不作什麼夫人呢,有什麼了不起。”
“夫……姑……姑娘,你的手,讓我們給你擦一下吧。”小秋試探著問。
心裏的自責和酸楚更甚。差點流下淚來。
“沒事。”我壓下心裏翻滾的巨浪,冷著聲音道,“我本來是想去給你們討回公道的……你們總是拖累我。”
身後的兩個人同時一僵,我能預知這句話是多麼的傷人。
我大步的朝著門走去,絲毫也沒有停頓。她們沒見過這樣的我吧?
“咚,咚,咚”,我正坐在小屋裏發呆,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夫人?”
是月兒。
我沉吟一會兒,起身開了門。
“夫人,”月兒從袖子裏掏出兩個小瓶子,“這是……專門治燙傷和浮腫的藥膏……”
“嗯,謝謝你。”我隨手接過,打開看了看,聞了聞,又遞還給她,“幫我給那兩個丫頭。”
“夫人!”月兒急到,“這是少爺給的。”
是嗎?我在心底嗤笑一聲,恨不得砸了那小瓶子才好。“知道了,然後我又賞給她們了。”
“夫人……其實……”
我和藹地笑了笑,打斷她,“她們都叫我姑娘,你也不必客氣。”
月兒歎了口氣。
“過來坐吧。”我幹脆出門到主屋來,在桌邊倒了兩杯茶水。
“二夫人已經……”
我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們當著我的麵說要獎勵的。
“我給你敷藥吧。”月兒說著就要上前來。
我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那個味。把她給小秋小夏吧。”
“可是……”
“我已經處理過了。”我看她還有些猶豫,接著道。
月兒愣了一下,走出去。
堂屋的門吱呀一聲響,門外赫然跪著兩個瘦小的人影。
我一驚,疾步走到門口,“大冷天的,你們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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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無論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狀態,這一切都會過去。隻要不要弄丟了那個不甘平庸的自己,一切,總會回到軌道上來。——送給寒玉,送給你們,送給我自己,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