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稍一思索,壓低聲音答道,“四夫人就跪在江岩軒門口,像是跪了很久了……”
江管家打斷她道,“請姑娘不要再稱她四夫人,我們家少爺隻有三個夫人。”
月兒心下一頓,詫異,“您早就知道?”
江管家沉默不語,月兒瞬間明白了,接著問道,“是你命令下人不許她進來的?”
江管家繼續沉默。
這時緊閉多時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是我的意思。”江闊一身紅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他的頭發披散著,全身上下散發著淩人的氣勢,卻仍然讓人覺得落魄。
“少爺。”江管家微微鞠了一個躬,他沒想自己擅自傳令,他不僅沒怪罪自己反而替自己攬了。等到心思再一回轉,他已經明白了少爺的決定:他的少爺,果然還是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少爺。能讓三個夫人都心甘情願地被他玩弄於指掌間的少爺,又豈會因為這一個女人止步不前?四年前,畢竟是小啊!
“少爺……”月兒呆呆地看著他。
“是我的命令,“他再次重複,語氣冰冷而決絕,“你讓她滾回去,滾回她的落雨閣,不要出來讓人惡心!”
話一說完,一拂袖,轉身回去。
他那一轉身,一拂袖,有種別樣的感覺。
以前,他是冷漠的,冷淡的,但那是真的冷淡,眼裏沒有任何東西;而如今,他如此森冷的語氣、表情以及決絕的一舉一動,讓人感覺到一種拋棄一切的決絕。
這個想法讓她愣了一瞬,隨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眼眶紅了,跪下身去,最後一次努力,“少爺……她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了……外麵在下雨,她一直跪在那裏……”
“哈。”男子一回身,邪魅的一笑,“她愛跪就跪,與我何幹?”
那樣陌生的口吻,就像他談論的是從不認識的一個人。
月兒呆呆地看著他,直到房門被“咯噔”一聲關上,她忽然反應過來,她的少爺,已經不是昨天的少爺了。
入冬的雨水一滴滴,一串串,連續不斷的砸在臉上,身上,冰冷,冷得徹骨,漸漸的就麻木了,一點點感覺也沒有。
女子跪在江岩軒大門外,膝蓋以下的位置都跪在暴雨形成的積水裏,純白的裙褥在泥水裏慘不忍睹,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她已經跪了一整天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跪在這裏。
臨淵已經離開了,她為他帶給她的那個問題思索了一整日,終是不得安寧。
於是她來到了這裏。
見到他,再見見他,或許就會找到答案了吧?或許就能更肯定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相信什麼試情花了吧?
她隻是想給自己一個答案。
她不奢求他原諒,她不想得到什麼,她隻是想再看看他,跟他說說話,再確認一遍心裏的那個答案,然後乖乖的按他的吩咐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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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今天差點忘了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