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寒玉,你從來隻是個替身!你輸了,還上去幹什麼?
你看她那麼美麗,高貴,富有,純潔。再看看你自己,渾身是泥,兩天未梳洗,蓬頭鼓麵,狼狽至極,最重要的是……是一隻破鞋!
第一次,生性驕傲的女子,在另一個女子麵前感到切骨的自卑和懦弱!
你還上去幹什麼?你想讓別人笑話你嗎?
不,不。
她從來不願做小醜,她是那麼自尊,從不願在人前顯露自己的一點點脆弱,更不會蓬頭垢麵的出現在人前。
一切都沒有用了,寒玉。她那麼好,是他自己選的那個人,他不愛三妻四妾,自己選了一個人,就會跟她一生一世的走下去。你過去已經沒用了……
她縮回石像後麵,捂著嘴哭泣起來。
他們那麼耀眼。
他們那麼和諧。
他們那麼美好。
兩人走近,人群裏的喧囂聲達到頂點,他微笑的縱容下人們此刻因興奮而走高的祝福聲。
與早上那副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轉過身低頭去看那個一臉明媚的女子,他們相視而笑。
笑得那麼開心,那麼默契,像是心有靈犀。
前所未有的刺眼。
躲在石像後的人忽然衝了出去。
或許石像太隱蔽,或許氣氛太美好,暗衛們猝不及防,讓她就這樣衝了出來。
滿身泥土,滿臉淚痕,看不清麵容的女子,突兀的張開雙臂擋在道上。
她的出現讓原本熱鬧的現場忽然靜了下來。
“她是誰?”
“這個看上去像個瘋女人的人是誰?”
“江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哪裏跑出來的?”
“她要幹什麼?”
“……”
她站在原地,聽著那些話,自嘲的一笑,眼淚決堤。
她不顧一切地走上前去。隔得兩步,又生生站住了,定定的看著他,就那麼看著,像是聽不到,看不到周圍的人對她的指指點點。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做什麼。
她忽然……感覺自己離這個世界遠了,遠了。
那個人停住腳步冷眼看著她,像是瞧一個陌生人。
當場的主角都不說話,隻有旁邊的下人議論紛紛,場麵好尷尬。
沈念念一直很有耐心的維持著嘴邊的笑容,等待著自己的夫君,解決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子。
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不知道為何近處的侍衛都不曾出來說話。
下人的猜測和議論已經過了頭,會給自己和江府的名譽帶來很大的損失。
念念一隻手緊緊的握起來。
她第一天進門,這種時候不清楚情況,少說多看的好,可是……
她正要說點什麼,夫君卻一握她的手阻止她。
她是冰雪聰明的,知他在維護她,於是靜觀其變。
可是這個維護意義明顯的動作刺激了女子。
那女子看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眼神嘲諷的笑了一下。
終於她開口了,聲音顫抖,但是堅定,“江闊,我想問你三個問題。”
江闊,她竟然叫他江闊。
江闊沒有說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你……”女子再開口,換了語氣。
小心翼翼,哽咽又停頓,似乎說出接下來的話要耗費很多的心力,“……有一點點喜歡過我麼?”
不是把我當做別人的那種喜歡。寒玉在心裏悄悄補充。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俗不可耐。
可此時迫不及待湧到嘴邊的問題,竟然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