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布局(1 / 2)

她倒吸一口氣,臉一紅,一麵用袖子蒙住畫,一麵笑著道:“沒有啊,你看錯了,不是你。”

她一麵說著,一麵用另一隻手提筆蘸了墨,打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將那畫塗得一片黑,先把證據銷毀再說。

眼看著筆尖就要觸到那畫了,一隻大手忽然伸過來,將畫紙生生從她手下奪了過去。

江闊將那畫幾把捏成一團,又狠狠地捏了捏,眼睛卻盯著她,警告道:“你再敢畫這種畫,我就殺了他!”

說罷不再理她,轉身朝正屋去了。

這個“他”想必又是博文了。

寒玉盯著他的背影暗自腹誹,畫個畫又怎麼了,畫個畫又關博文什麼事了?有病!

反正他也看不見,他讓她不畫,她就不畫了?

哼,偏要畫!

她又拿了一張宣紙,接著畫起來。

今天還真是有靈感,她接著又畫了一副。

這回畫上的主角變成了那個白衣女子,她一襲白衣,躺在落滿黃色梧桐葉的院落裏,白色的衣裳在一地枯黃落葉中開成了花,淒涼而又美豔。

她欣賞著那幅畫,微微笑著,有些嘲諷,又有些甜蜜。

她接著又拿了一張宣紙,纖筆揮就之下,又是一幅畫。

仍舊是那兩個人,仍舊是那個背景,畫麵上的紅衣男子抱著雙眸緊閉的女子,大步離去,落葉在他的身後飄飄灑灑。

她拿著畫又端詳了一番,總覺得不知道該給男子怎樣的表情。

於是在他身前加了幾片薄薄的落葉,半透明的落葉後是他的臉,落葉遮住了看不清楚的表情。

等到畫完這些,她心滿意足地笑了,小心看了看院落,把畫收在抽屜裏。

可不能讓他看見了!

此時已經黃昏了。

女子送飯進來,寒玉在女子殷勤得近乎恐嚇的目光下吃了一些,終於得到了解脫,無聊的趴在桌子上配色玩。

思想和行為都在無盡的放空之中,仿佛這四年來從來沒有如此清閑過。

不過這放鬆應該也不會太久。

不久,院落裏傳來一陣人聲,念念回來了。

轎子一直抬到院落的大門口。

念念從轎子裏下來,急急地往裏走,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

江闊從正屋裏出來。

念念急急地走過去,滿臉喜色,“夫君,爹爹已經想通了,鹽稅很快就會降下來,夫君可以高枕無憂了。”

江闊笑笑,“我已經知道了,嶽父大人的動作真是快。改日我一定登門去拜謝。”

念念笑道:“不必夫君去登門拜訪了,爹爹明日便要過來和夫君喝幾杯,瑞瑞也來。之前都是瑞瑞不懂事,明天之後,夫君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江闊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卻仍舊是笑著的。

他避重就輕說道:“明天一定設宴好好招待他們。瑞瑞不是喜歡女人麼?我也給他準備幾個。戲呀,舞呀什麼的,你們兄妹不是喜歡這個?念念,你最了解你哥哥的喜好,明天這晚宴就由你來籌辦。這兩日就辛苦你了!”

念念滿心歡喜:“怎麼會,得了夫君這句話,念念怎麼辛苦都值了!”

江闊沒再答話,而是壞笑著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念念滿臉羞澀,嗔了句什麼,隨後踮起腳尖在江闊臉上親了一下。

寒玉原本隻是趴在桌子上懶懶地看著,看到這一幕,忽然坐直了身子。

這一幕多麼熟悉。

不就是她在畫上畫的一幕嗎?

隻是女主角變了而已。

江闊滿臉享受的樣子,又在念念羞答答的臉上親了一下。

“隻有像夫人這麼冰清玉潔的女子,才會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

他說完這話,摟著念念進去了。

楠木雕花的門在兩人身後緩緩合上,寒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裏又氣又惱又委屈。

那時她不過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他便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讓她一個人昏倒在冰涼的石板地上。

如今別人親他,他卻露出這樣的神情。

說什麼冰清玉潔,他自己才最是肮髒。

這顯然不是重點。

重點是明天晚上的事情。

她逼著自己壓下那些怨憤,將心思移到“重點”上來。

她把這事情交給念念辦,真是妙極了。

想到明天晚上會發生的事情,她又緊張,又擔憂,甚至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如果此時成了,一切就結束了,如果此事不成,他會怎樣對待念念呢?

畢竟是她來辦的宴會,來訪的人也是她的家人。

想到這裏,又緊張起來。

她會不會也像上次在水邊一樣,不顧眾怒,保全她呢?

不會的,她在心裏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