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地上站起來,向她走來,“我說,美麗的姑娘,你為什麼要在這裏受這種氣呢?跟我走,回到我們的大草原去,那裏有藍藍的天和肥美的羊,我在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地,我們可以在那裏牧歌,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做我的女神,不會遭受今天這樣的無禮待遇。”
葉芙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這個她從未關注過的男子,身材高大威猛,麵目普通,比不上她心中的那個太陽,可比起他毀容後的樣子,卻是好看了一百倍。
更難得的是他的眼睛,他看她的眼睛,隻有她一個人的模樣,溫柔而暖和,正是她渴求了許多年卻得不到的那種。
“怎麼樣,我的女神?”男子右手撫胸,向她行了一個草原上的禮,禮貌地問道,“願意跟我遠走高飛嗎?”
葉芙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忍不住輕視的笑了笑,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他身上,“我可不想跟一個比我弱的男人。”
男子一聽,亮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我不比你弱,我武功很好的,你知道的!我力氣很大,會套馬,騎射是族裏最厲害的人,我們族裏有很多姑娘仰慕我的!”
葉芙又輕視地笑了笑,“你是我的手下,知道嗎?你吃我的喝我的,光是這一點你就比我弱。”
葉芙說罷這話,轉身就走,第一次感覺轉身這個動作這麼瀟灑。
“可是他也吃你的喝你的!這兩年他根本就沒有自己做過生意!”男子辯解道。
“那是因為以前我吃他的喝他的。”
“那你以後吃我的喝我的好不好?”男子揚聲問道。
葉芙揮了揮手,豎起中指,頭也不回的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
男子被這個手勢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真是後悔,不應該因為覺得這個姑娘有趣,就聽從她的建議做了她的手下,這下可怎麼是好?
眼看著葉芙快走出大殿了,他張開嘴巴喊道:“喂,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麥爾丹*墨,不叫麥丹!”
原來這兩年來,她一直不知道他正確的名字。
他默默無聞地守候了兩年,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哎,真是悲哀。
葉芙一出了正殿,就看到冷香領著上百個士兵氣勢逼人地從大門口走進來。
葉芙其實一直都忌憚這個女人,一是因為以前曾誤以為她是闊的心上人,二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女人心思坦蕩光明,大膽直率,讓人從心底裏生出敬畏感來。
一個地位卓絕,身份特殊,卻仍然率真、坦白的女人,一個不僅有強硬的後台,自己更是樣樣出色的女人……像是一個發光體,或許會因為太優秀而嚇退男人,卻一直吸引著想要做得更好的女人。
在這樣的女人麵前,同是女人的葉芙無端端會覺得自慚形愧。
在她心裏,冷香公主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江闊抗衡、並且配得上他的女人。
她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偶像。
至少曾經是她的。
這種曾經給現在留下了陰影,以至於她無法在冷香麵前像對待寒玉那樣咄咄逼人、高高在上地橫加指責。
冷香顯然也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帶著士兵進來,似有似無的掃她一眼,對身後的人一招手。
士兵們立馬分成不同的小組,向著院子的不同部位進發,以實行全方位搜查。
葉芙這回呆不住了,她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說道:“你們不能搜最後麵那個屋子。”
那是江闊居住的屋子,平時都不讓人進去。
“是嗎?”冷香冷笑著掃她一眼,負手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她。
那犀利的眼神裏帶著嘲諷、玩弄還有徹底的了解,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這個卑鄙又可憐的女人,我可憐你,所以不跟你計較。
這目光這麼讓人憤怒,她本應該憤怒的,可同樣是因為這目光裏飽含的能量太強大,強大到她不敢憤怒,隻感到害怕。
她不由自主的心悸,低下頭來。
冷香似有似無的一笑,一字一頓道:“那我就親自去。”
這明明白白是挑釁的語言把葉芙激怒了,但是她怎麼敢發火?
她連忙追上前去,擋住冷香,“是闊在裏麵,你不可以去,他會很生氣的,你們要找的人不在裏麵。”
冷香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這麼堅持,不讓她去搜查,其實她已經知道要找的人肯定不會在那個屋子裏了。
因為如果妹妹在裏麵的話,眼前的女人肯定會哭著喊著讓她們帶走她,以留下那個男人跟她單獨在一起。
她已經知道了,搜查那屋子沒有必要。
可她就是想玩玩她,想激怒她,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六年前害得她的妹妹差點被浸豬籠,後來又害得她的妹妹與心上人反目成仇,如今不知所蹤——看了那天的戲碼,她怎會猜不出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