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嗎?隻要你付出一滴水,就有人願意給你一片海。這就是暗城區。可惜之前的逢盛會,已經忘記了什麼是付出。小郎,你要快點長大,你是土生土長的暗城區人,他們需要你去戰鬥!”
林若塵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人潮洶湧,輕聲地說道。
小郎的臉上有些潮紅,他正是熱血的少年,又怎麼會甘於平淡。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師父,仿佛就是一座高山,又像是他生命中的燈塔。
他非常喜歡師父這種充滿了感恩和溫情的狀態,可他知道,隻要走出這個門,師父,依然會將冷厲和肅殺,掛在臉上。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他的溫情。這裏八十幾萬的人口,需要他像一個惡魔一樣,去震懾那周圍覬覦的目光!
林若塵走出了基地的大門,他的臉上,果然掛上了讓人心寒的冷厲,右臉頰上的疤痕,如同蜿蜒的青蛇,仿佛要擇人而噬!
“都給我回去!不要做工了嗎?屬於我們暗城區自己的東西,為什麼不去爭?都給我記住,我們不爭,他們就會想餓狗一樣,搶走你們剛剛拿到手裏,還沒有暖熱的錢糧!我暗城區的人,從現在開始,一步都不會再退讓!誰讓我再聽到一句苟且求安的話,就給我滾出暗城區!”
林若塵聲色俱厲,仿佛要下一刻,就要撲出去,將每一個在這裏請命的人,捏成齏粉。
人群迅速散開了,樓上的小郎,清楚地看到,不少老人,都暗暗抹了一把眼淚。那些青年們,卻一個個漲紅了臉,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麵對那些惡徒的盤剝,開始一步步地後退?終於,連生存的權利,都拱手讓了出去。
現在的局麵,看上去繁花似錦,卻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卷土重來。難道,他們就隻能一直讓那個十八歲的青年,在前麵,用自己不算寬厚的肩膀,為他們擋住這漫天的血腥?
沒有人在來鷹翅的基地請命,但暗城區,每個人,仿佛都變得瘋狂。
做工的,簡直要把自己的命,放到了自己的工作中;練拳的,每一拳擊出,就像麵對生死之敵。就連一些沒有力氣勞作的老人,也在盡量地清掃街道,讓這個暗城區變得幹淨舒適。
一旦看到一半個在街頭閑鬧的懶漢,那些老人就會大聲嗬斥:“才過了幾天好日子?你的爺老子們都還在拚命,你們這些王八蛋就找不到北了?不想過,就滾出去!”
“我們是不是把暗城區的弦,繃得太緊了?”雷少亭有些擔心,這樣的狀態,並不是一個太好的事情。
林若塵歎了口氣:“我不想這樣。可我們這次在暗拳賽上的計劃,太過瘋狂了。要是我死了,至少,我也要讓他們,還有和那些餓狼們爭食的勇氣!”
“你不能死!你死了,這八十萬暗城區人,和死了就沒有多大的區別。”雷少亭雙眼緊緊地盯著林若塵,“你可以敗,但絕不能死!”
“敗就是死,隻不過快慢不同罷了。不過,想讓我死,他們未必傷得起這種筋骨!”林若塵突然陰冷地笑了起來。
最後的這一個多月,林若塵沒有再出過暗城區,甚至,他連鷹翅的基地都沒有再出去過。
小郎的“泥蛇”已經練的有模有樣,也開始在雷少亭的幫助下,進入實戰的演練。林若塵絲毫沒有注意。
柳青的本事,確實不是蓋的。在他的操控之下,元亨商貿不僅僅是完成了,暗城區產品出售的重任,幾次出手投資,眼光獨到。如今的元亨,已經是盛京城商圈,不可或缺的一環!這些,林若塵也一無所知。
暗城區第一期的基礎設施改造完成,不僅大街小巷換了新顏,原計劃半年之後才會啟動的學校、醫院,也已經開始動工。
拆遷工作,沒有絲毫的阻礙。那些居住在簡易工棚裏的人,沒有一個有怨言,依然熱情高漲的工作。這些,林若塵也不知道。
乾龍武館開業,第一期學員隻從暗城區內部挑選,一百人的名額,惹來了三四千人的競爭。三大武館館主齊來道賀,趙山河和廖慶華親自送來牌匾。這些,林若塵依然不知。
他就在一個小院裏,安靜地打拳。
直到今天,暗城區三十六聲禮炮響起,林若塵終於收拾好自己的衣裝,大踏步地走上了街口,那已經成為暗城區標誌的擂台!
暗城區全麵休工半天,人們早早地聚集在街道、廣場之上,雖然擁擠,卻井然有序。
十二月初,盛京城的清晨,已經略顯清冷,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是一片潮紅!
林若塵一步步登上擂台,緩緩地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暴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