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塵沒有見過風羽，可他明白，風羽至少，也是和俞雙龍一樣的境界。甚至，按俞雙龍的說法，他是真正的戰士，搏殺之時，恐怕比俞雙龍更具威力。
這樣的高手，依然有被人斬殺的危險。
如果說還有誰能夠配得上這樣的實力，林若塵覺得，隻怕是隻有神秘的公孫若離，才能有這個資格。
當日，公孫若離也說過，隻有林若塵金丹大成，才配探求古武世界的隱秘。也就表明了，在他眼中，風羽這樣的戰力，才勉強算是合格。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我會給你一個痛快。”林若塵起身，鄭重地說道。
“謝謝！我程陸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求了。我當年在墨龍，憑從未失手的任務，在離開時，得到了三重浪的秘籍。我死之前，隻想知道，我離金丹大道，到底還有多遠？”
程陸眼中已經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他想起丹道問勁時，林若塵說過，他這樣的假丹武師，終生沒有成就金丹的希望。現在快要死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話。
林若塵搖了搖頭：“沒有希望！你不修魂道，永遠沒有成就金丹的機會。冒險凝丹，就隻有死路一條。你的三重浪，不過是化勁之意，隻能增加你的力量，對金丹大道，毫無裨益。”
程陸臉色黯淡。
恰在此時，臧雙推門進來。程陸眼前一亮，開口道：“他有多少機會？”
臧雙的實力，他清清楚楚，可今天的表現，讓他瞠目結舌。他知道臧雙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可他就是想知道，力量和金丹大道，到底有沒有關係。
“他年齡也大了，隻有六成把握成就金丹大道。不過我若是能夠得到好的靈藥，還能將他的把握，提高兩成。”
程陸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平靜的呼吸不自覺地粗重起來！
六成希望！
隻是跟了林若塵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臧雙竟然有六成的把握成就金丹。這句話如果傳出去，整個北都的假丹境武師，會全部瘋狂地拜在林若塵的門下！哪怕是做一個下人，也絕無怨言。
別說是六成，到了程陸這個層次，哪怕是一成的希望，也足夠讓他們瘋狂！
“沒有騙我？”程陸的聲音顫抖。
“何需騙你。如果臧雙年輕二十歲，我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助他踏進金丹大道。”
程陸仰麵朝天，任由淚水順著緊閉的眼角湧出。
“金丹有道，隻是我走的路不對罷了！謝謝您！沒什麼放不下的了，動手吧。”程陸哽咽著，用上了敬語。
能夠走到這個層次的武師，無論心性善惡，無一不是對武道癡迷之人，知道自己走的路不是絕路，那就死也瞑目了！
“奎英，給他一個痛快！人死仇滅，別讓仇恨始終蒙蔽你的神魂。墨龍的人，我總有一天，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林若塵轉身往側廳走去，臧雙快步跟上，暗城區如今在他的手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林若塵決斷。
“師父，墨龍恐怕不是那麼好動的，我覺得，還是先穩住暗城區的局勢為好。”
臧雙低聲地說道。他知道林若塵不是熱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青年，可他還是提醒了一句。
林若塵笑了，他對這個無意之中收到的弟子，很滿意。
雖然年齡有些大了，可無論是習武上麵的天賦，還是性情，都對他的胃口。
“有些事，我一定會做。可我的命，也並不屬於自己。比金丹高手更上一個層次的武師，我也見過，墨龍，未必是這個世界最為可怕的存在。它擋不住我的腳步！”
林若塵的自信，仿佛天然就具備一種感染力，讓他身邊的人，變得無所畏懼。
“金丹之上？師父見過金丹之上的武師？金丹大道之上，是什麼境界？”臧雙驚愕道。
在他眼中，金丹大成，像風羽一樣的存在，已經是武道的至高巔峰，就是天。天的外麵，是什麼樣的世界？
“當然！對有些人來說，金丹之道，不過是修行入門罷了。我見過的以為前輩，已經一百八十多歲，依舊精神矍鑠，宛若中年。臧雙，隻要你突破金丹大道，還有足夠的時間，衝擊巔峰。路還長，心放寬。”
林若塵並沒有提公孫若離的名字，也沒有說倉泰的來曆，可他知道，就是這番話，已經足夠臧雙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在華天世界，能夠活過九十的武師，已經屈指可數。
假丹境的高手，往往也是殺伐一生，暗疾無數，到了他現在的年齡，已經開始要走下坡路了。七十歲一過，還能保持戰力的，寥寥無幾。
在臧雙看來，他這一生，隻是想踏進金丹大道，感受一下那種武道極致之境，就算是戰力很快消散，也死得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