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龍想做這件生意!
他們在華天國的曆史悠久,掌握如此血腥的生意,不知道換來了多少的資源。到了今天,無論是功法秘籍、靈藥財帛,都無法再吸引他們。這些東西,隻要他們想要,就會有無數的人,排著隊送上門來。
可血封這樣的墨龍高層知道,什麼才是他們墨龍,存在的真正意義!
林若塵給出的,雖然隻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承諾,甚至連真假都還不好辨認,可血封認為,一旦錯過了,將有可能是墨龍最為慘痛的經曆。
尤其是,他聽到了公孫若離的名字!
他知道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如果林若塵沒有撒謊,這公孫若離,竟然還托付給林若塵一件事情,並給了他二十年的時間。
公孫若離看人,不至於到了離譜的地步,他看上的人,必有過人之處!
林若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記住我們彼此的承諾,三年之後,我會再回來這裏。”
言出如山,不需要任何的所謂協議之類的書麵東西。
墨龍的大門,緩緩地關上。這一關,就整整關了三年!
走在暗城區的長街之上,林若塵後背還是隱隱地發冷。他這是標準地拉虎皮做大旗!公孫若離和他的關係,遠沒有到墨龍所想的地步。
林若塵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可他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是如釋重負的輕鬆,而是一種深深地屈辱!
麵對一個造下無邊殺孽的墨龍,他沒有能力斬殺殆盡,反而要靠著外人的名望,和他們和平共處。這不是林若塵的道。
武者,持幹戈而止殺伐。
如果幹戈不能持在自己手中,那止住的殺伐,也注定是一場鏡花水月。
金丹,化勁。如果不能將一拳七勁的變化,全部通悟,如果不能真正地踏入金丹大道,林若塵在這場驚天棋局中,就隻能是如同刀劍跳舞一般。
他再次感到孤單,他甚至開始想念,在盛京城暗城區,和陳風、龍若水,還有未曾謀麵的華青山,那一場酒話。
或者,他開始想念,在古武世界時,雖然不曾多言,卻始終注視著他的公孫鳴雁。
當一個人過於疲勞,他就會開始產生幻覺,他隻覺得一個看上去儒雅如書生的身影,又站在了他的麵前。
肩頭之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葫蘆,即使木塞緊閉,可依然遮不住酒香四溢。
“怎麼,老朋友見麵,連個歡迎的話都不說?這裏可是你的暗城區,我陳風可是千裏來投啊。”
青年的臉上,洋溢著如同朝陽一般的燦爛。
不是幻覺,這真是他林若塵的兄弟,陳風!
“你也學會了喝酒?”
林若塵嗬嗬笑了起來,這多日來如同拉成了滿弓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他突然覺得,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帶上了三分的馨香。
“這一葫蘆裏,可不是普通的酒。我行走江湖時,但凡遇到好酒,都會取一點放在其中,到了今天,這裏至少已經有二十種以上的美酒。我從來沒有喝過一滴,因為,你不在身邊,我怕自己喝醉。”
陳風依舊溫煦。他是天性灑脫之人,可每一次見到林若塵,就不由自主地熱血澎湃。
“好酒,留著!北都,乃至整個華天國,將成為最慘烈的戰場,殺伐之時,怎麼無酒?你我兄弟,就著這一壺好酒,才能痛痛快快地縱橫沙場!”
林若塵突然覺得,即便是舉世皆敵,他也無所畏懼!
有兄弟並肩,即便是阿鼻地獄,也要殺個七進七出。
暗城區大旗豎起,林若塵也不再隱藏,很快,整個北都都知道,在盛京城殺戮無邊的林若塵,在古武世界重挫北都豪族的林若塵,來了!
暗城區之王,依舊隻有一個。王這個字,並不是任何人都敢自稱的。
就像瘋王,這是用讓靈魂震顫的實力,用敵人的鮮血鑄就。
可如今,不用在猜測,瘋王風羽,不在北都。
北都豪族拚了命的試探,無非就是要確定風羽的動向。一名瘋狂的,金丹大成高手,死死鎮壓了他們幾十年,如今,機會就擺在他們麵前。
元傑強大,杜榮冷酷,喬雨神出鬼沒,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風羽令人窒息的實力基礎上的。一旦風羽不在,很多人的野心,會下意識地將他們視若罔聞。
一千“幻影”,聽起來龐大,可放在北都豪族麵前,卻不啻於一滴水珠,落於大海之中。
尤其是,作為和士林黨人的交易,五百假丹高手,風光回京!
許是為了震懾人心,五百假丹高手,根本就沒有遮遮藏藏,光明正大地自南門而入,跨馬遊街!
這五百武師,都是根正苗紅的北都豪族的家將,論忠誠,無人可比。他們將會是北都豪族,最為鋒利的一把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