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人類,你以為強製出局隻是等級清零?”遊戲係統忽然沉默了一下,充分表明自己的不屑後,才發出了一聲武則天式的冷笑,隨後一字一頓回複道:“違背遊戲係統的玩家,都要以身體的消亡來作為代價,才可退出遊戲!”
伴隨著這句話的同時,整個遊戲界麵瞬間都被血色覆蓋,唯有‘身體消亡’這比鮮血還刺目的字眼,一閃一閃地刺激著司馬健那暴躁的神經。
‘身,身體的消亡?……’司馬健好似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砸中,捂著胸口踉蹌兩步才沒有讓自己口吐鮮血,一臉悲憤不已對遊戲係統回道:“仙鶴頂上紅,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你,你好毒!”
而這一刻,遊戲係統那充滿人性化的女音已消失不見,隻有最起初的機械音調,重複著一句問話:“請問遊戲玩家,您是否已做好退出遊戲的覺悟?”
司馬健確信,他這一輩子從未受過什麼要挾,想不到這一處/女挾竟喪失在一款遊戲係統上。當即凝神靜氣、心歸本淵,彷如一位看破生死、隻求人間大道的高僧,淡然開口緩緩道:“既然如此,你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後一句話剛出口,畫風突變,司馬健瞬間腆上一張比秦檜還奸臣的諂媚臉,半分節操也無地說道:“人家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什麼收奴隸當奴隸主那種事兒,最讓曆史所不恥了。這種糟粕製度,統統都該掃到曆史的垃圾堆中,再踩上一百萬隻腳,讓它永世不得翻身……對了,我這次又乖乖地順從高端大氣上檔次、滿含社會責任感的您,是不是還有什麼獎勵?”
“遊戲係統?……”
“傲嬌女神?……”
司馬健小心翼翼地呼喚了兩聲,發現遊戲係統的確懶得搭理自己了。於是,他也隻能無奈退出係統,腹誹了一句‘果然女子難養也’。可隨後想到這係統似乎直接與自己心思相聯,又做賊心虛地條件反射般環顧了一下左右,確認遊戲係統沒再針對自己後,才看向了跪在地上幾乎都已腿麻的魏延……
縱然心中萬般不願,司馬健還是擺出了一副驅除了心魔、證得大道的釋然形象,走到魏延麵前伸手扶住魏延的肩膀,想將魏延從地上拉起來。誰知,魏延的身體好像灌了鉛般沉重,司馬健一拉竟沒拉動。
“主公,難道您不肯收留我等?”魏延看到司馬健舉動,再一次身體下沉,抱拳磕頭問道。語氣中悲憤淒涼,令人忍不住落淚。
“文長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今日相識,意氣相投。從今之後,你我俱是司馬鏢局的鏢師,相攜互助,肝膽相照豈非更好?”嘴上說著這話,司馬健實際上都想大嘴巴抽自己的虛偽。
按照司馬健的理解,話說到這裏意思意思就行了。魏延除非腦子進水,才會死乞白賴選擇當自己的仆從。可想不到,就在一旁陳寔都忍不住要替魏延答應下來的時候,魏延竟再度深深拜伏於地,大聲道:
“主公,在下本義陽人氏,由於戰亂疾苦以至背井離鄉。您出身士族,自然不明白我們這些在亂世苦苦掙紮流民的感受!為了不禍害百姓,我們隻能與賊寇盜匪拚命,每次流血拚殺隻乞求一頓飽飯。可縱然如此,沒有主家的我們,就算被尋常百姓遇到,也會繞著走。與那些士族家丁比起來,我們就好似沒人要的野狗!”
“主公,您就收留我們吧!”魏延的嗓音由於流淚而變得低沉含糊,他身後的少年也一同跪了下來,齊聲呼喊道:“這是我們唯一的奢望,以後,我們會為主公拚死作戰的,望主公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