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黃巾大亂剛剛平定之後,涼州那裏就會再度爆發一場戰亂。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因為就在此時此刻,西疆羌胡那裏也根本算不上太平,羌民屢屢作亂,降而複叛,朝廷與其之間的大小衝突時常爆發,斷斷續續已經打了二十多年。
在‘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段熲主持西北軍務的時代,為了避免羌人與其他少數民族勢力之間的聯合,進而從內部分化敵人,采取了懷柔的手段。由朝廷任命了許多羌族和雜胡首領為歸義羌長,給予他們的部族以優待,讓他們捍衛劉家的統治。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那些投誠的部落慢慢遷移到了涼州的內部地區,生活習慣也逐漸漢化。但隨著黃巾起義的爆發,他們親眼目睹了漢朝廷的不得人心,桀驁不馴的野心和狂妄的血性再次被喚醒。
就砸這一年的十一月,湟中義從的部落首領北宮伯玉、李文侯等豎旗造反。他們勾結先零羌等部落,大肆在涼州掠奪財物,並串通漢族軍官邊章、韓遂,以及悍匪宋建等人一起作亂,攻克涼州軍事重鎮金城,殺死了護羌校尉冷征、金城太守陳懿。
然後,這支叛軍會長驅直入,將已然抽調一空的虛弱朝廷打得節節敗退,鋒芒直指三輔之地。
生死存亡之際,皇甫嵩平叛大軍歸來,衣不解甲便再度臨危受命,領兵平定羌亂。這個時候,再次從紙醉金迷中清醒過來的劉宏,會赦免兵敗蒙罪的董卓,令其將功折罪,再統兵伍為皇甫嵩的副手,重返涼州戰場禦敵。
也就說,即便沒有司馬健的指點,似乎被老天眷顧的董卓也會順勢而起。當然,有了司馬健的指點後,他的複起毫無疑問會更順利一些。
蹇碩是一條狗,一條真真正正看家護院的狗,他或許會不喜董卓,但在朝廷無將的情況下,也知董卓驃勇善戰,不會輕易將董卓拒之門外。而當羌胡兵鋒如火的時候,他也必然會奏請劉宏,複起董卓。
隻不過,這樣一來,董卓從此之後就會被打上閹黨的標簽。再想想隨後漢室士大夫對宦官所做的那些事兒,董卓複起之後,估計也就走上了仕途的盡頭。即便袁紹等人再顧鬼迷心竅,也不會奏請與蹇碩走得很近的董卓入京。
也就是說,司馬健此舉看似幫了董卓,但實際上,卻實際上卻讓清白的董卓跳入糞坑當中,讓他從此走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就是讀書人的厲害之處,殺人,有時往往不需要用刀的。
但可悲的是,這也是弱者的所為。因為除卻借助自己知曉曆史趨勢這一優勢外,此時此刻的司馬健,根本對董卓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他也可以趁董卓還沒有禍亂整個天下的時候,派魏延殺了董卓這個禍害。但事實上,司馬健並不能那樣做。倒不是說他跟那些士大夫一樣有什麼精神潔癖,而是他目前需要董卓活著。
畢輕舉妄動之下,他首先不知道刺殺會不會成功。即便會成功,但魏延若因此又任何損傷,都是得不償失的。畢竟,如今司馬健能派去刺殺董卓的,隻有魏延會靠譜兒一些。
其次,在董卓還沒有成為那個亂世魔王的時候,就因為曆史去定董卓的罪,實在是很荒謬的一件事。雖然董卓目前種種所為,表明了他極度可能成為曆史上那個董卓,並且那個家夥造成了漢室數萬人家破人亡、生靈塗炭,但這又如何?
一段曆史走到一定階段,是偶然和必然的結合,其中必然還占了主導性的因素。縱然司馬健殺了董卓,那個時候說不定也會出現什麼張卓、李卓。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董卓死後、李傕郭汜這兩個癟三禍亂長安,造成的破壞比董卓時代要足足嚴重數倍!
改變一段曆史,讓曆史在自己穿越後再多幾筆不確定性,讓未來更加莫測,讓局勢更加亂七八糟。那是遊戲係統做的事兒,司馬健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任由曆史照常發展,這樣他起碼還能根據回憶對曆史事件做出正確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