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逼賊為鏢(1 / 2)

初春凜冽的浩風吹起,卷起道路上漫漫灰塵,從山穀的一方延伸過來。

腳下的道路就如同幹枯的海,在陽光照射下沉默著。天氣雖然寒冷,但汗水還是一滴一滴從額頭滲出,可是還未滴落到地上,就被北風吹幹了,同時在飽經風霜臉上又留下一道刮痕。

這就是鏢師們更多情況下的模樣,武俠小說中,鏢師們一個個大馬金刀,就仿佛江湖的豪客一般。但事實上,他們更多像牲口,沉默,辛苦,唯一期盼的,就是早日將貨物運到目的地,好換來短暫時日的豪闊。

一路上,沒有歡聲笑語,更沒有縱身江湖無悔的瀟灑。有的,隻是粗重的喘息,和跟行進節奏一道響起的清脆馬鈴聲。

可跟這些辛勞鏢師不一樣的,就是那位行走在鏢車前麵的鏢頭。那少年一身明晃晃的盔甲,全身防護得嚴嚴實實。手中大刀寒光耀眼,偶然與陽光一輝映,頓時就灑下一片寒亮的光。

“頭兒,這次聽說領頭的是司馬鏢局的副總鏢頭,那少年來曆可不簡單,據說是義陽的魏延!”鏢隊二裏之外的一片山穀中,一名粗布麻衣的漢子悄聲說著這話,但那目光卻怎麼都舍不得從魏延身上的盔甲離去。

“什麼狗屁魏延,老子從來沒聽說過。不過,那一身盔甲,倒真是惹眼。隻可惜,半大個孩子穿在身上,怎麼看都沒有個將軍的樣兒!”趴在山穀中凍得手腳冰冷的一位壯漢,這時候心頭也火熱起來了。畢竟,長這麼大,他就沒有見過那麼精致的盔甲。

而事實上,這些賊寇的眼光的確很不錯。魏延此時身上這幅盔甲,正是司馬鏢局器械坊打造出來的明光鎧。經過一年多的經營,司馬健借助朝廷大力推廣土豆的契機,成功又將鏢局聲望提升了一大截兒,升級了一次器械坊。如今的器械坊,再也不是隻能出產第一級皮甲的小作坊,而是成為了打造鏢師武裝的軍工廠。

魏延此時穿著的,就是器械坊第一批鎧甲。誰都明白鐵甲同皮甲的區別,魏延穿上這幅鎧甲之後,隻要不自己作死,杵著臉往箭支上撞,那他即便是在數萬人的戰場上,隻要運氣不太背,怎麼也能留著半條命下來。

還有他手上拎著的那柄大刀,也不再第一級時木柄鐵刀,而是通身用精鐵打造而成。關二爺留給後人的印象,是手持青龍偃月大刀的。但司馬健卻知道,那根本就是鬼扯,漢代的冶鐵技術,根本不可能打造出魏延手中那樣通身鐵製的大刀,即便關羽用的真是大刀,那也可能隻是木頭棍子前麵綁一個大刀片子而已。

這樣一套裝備,足足將魏延的武力拉升了兩個點。司馬健也知道,這一點看起來實在不怎麼起眼,但問題是當武力到達了像魏延那種境界的猛人,別說兩個點,就是一點點,那讓他在對付起同級別的高手來,也是極為有優勢了。

之所以今天會出現這一幕,自然就是司馬健的一手兒安排。劫他鏢貨的那股賊寇,的確經驗十分老道,打完劫後往山林裏一鑽,司馬健除非一把火燒了整個太行山,否則還真不容易找到這些人的行蹤。

這個時候,苦讀《孫臏兵法》的司馬健就到了賣弄的時候,他認為,動用整個鏢局的力量去尋找那夥賊寇是十分不明智的做法。當下就想到了引蛇出洞的誘戰之道。

所謂餌者,以利誘之,皆為餌兵也。或乘牛馬,或委財物,切不可取之,取之則敗。從人性的角度分析,世界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司馬健不相信,那夥賊寇在輕而易舉截獲了大漢祥瑞之後,就能夠安安生生夾起尾巴不再作案。

雖然他們的打劫手段很高明,但他們畢竟是賊寇。賊寇的本性就是雁過拔毛、貪得無厭的,之前司馬鏢局跟他們沒什麼交集,但有了一次不友好的開始後,司馬健相信他們就不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