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活雷鋒許攸(1 / 2)

離開柳月兒大堂的司馬健,走得很瀟灑,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風騷的步伐在地上摩擦,才能完整表現出他此時的得瑟。

隻可惜,他永遠不知道,他的離去,並不代表著戲碼的結束。

就在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斜陽還留戀撫摩著山峰,那黃昏的彩霞,如紅日跌落山中而濺起的煙霧時,司馬健走在了兩側光禿枝椏映照石梯的路上。在這似一副粗略的水墨畫中,司馬健這時還不忘嫻熟自如地將那些對他怒目相視的娘子軍們,哄得一愣一愣。

而就是這個時候,他身後那間大堂裏,才真正露出了一絲陰謀的尾巴。

柳月兒看著司馬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背影,心頭一時說不出都是些什麼激憤的情緒。這時她已然看到,自己的外衣被司馬健解開了,但裏麵的衣服都還好著呢。可最可惡的是,這賤人雖然沒有對他伸出罪惡的爪子,但柳月兒卻怎麼都忘不了,司馬健欺身壓上自己時,那又賤又讓人心潮波動的神情。

這一幕,她似乎回想起了自己被張牛角搶來的第一夜。她從來沒那麼怕過,但同時也從來沒那麼期待過。

這種難以言訴的感覺,距離她實在太久遠了。久遠到,甚至讓她懷戀的地步。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柳月兒自此之後就會對司馬健產生什麼好感。那種爛俗的橋段,隻會出現在惡俗的穿越小說當中。柳月兒此時的反應,不過嘴唇微微邪魅一笑,她已然決定:下次司馬健再落入自己手中的時候,她會先將司馬健玩殘兒了,再讓他死得很艱難!

司馬健對柳月兒的誘惑,僅此而已。

隻是,當大堂後那繡著一副仕女圖的巨大屏風後忽然傳出一絲響動聲後,柳月兒那微微笑起的俏臉,立時便被冰霜覆蓋。

“我早就說過,這小子可不是徒有虛名,莫要看他此刻名不見經傳,但張燕將此人綁縛至此。整個黑山軍的命運,便當真可能被他一人扭轉。”聲音嘶啞,似乎帶著一點舊疾的味道,但話語雖然明捧司馬健,可語調裏的那一絲恨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掉的。

“你不用如此激將於我,剛從他那裏學了不少,我可不想再聽你這人說教!”柳月兒言辭激厲,甚至帶著一絲薄怒。此時她衣衫不整,正是女子羞於見人的時候。此人又在她被司馬健鬥敗之後出現,自然令她又羞又憤。

不過,那人卻也沒有多看柳月兒的嬌軀,縱然柳月兒已然成熟至令柳下惠都不能坐懷不亂的地步,可這一具誘人美妙的身體在那人怨恨、還帶著幾分憂慮的眼神中,卻無異於一具骷髏。

“又是一個被禮教毒害的蠢物!”柳月兒這時已然恢複了一些力氣,但也隻能略微整理下自己的衣衫,還沒有站起來的力量。看到此人連扶都不知道扶自己一把,不由更怒:“我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種所謂的士大夫,一個個社稷蒼生皆係於身、天下盡在掌握中的德行,簡直令人作嘔!”

柳月兒微微回頭,那一張其貌不揚的臉就出現在她的明眸當中。當然,那樣一副平凡的長相,並不能讓柳月兒有任何動容。可若是司馬健還在此地,他必然會驚得直接跳起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當初在雒陽城中,將之打了個半殘的許攸!

許攸,南陽名士,堂堂朝廷重臣、名滿天下喬玄的弟子!他竟然會出現在黑山軍當中,這簡直半點都不符合司馬健的曆史常識!

可許攸卻淡然一笑,對著柳月兒說道:“早聞河東柳氏家有異女,及笄之年,便將《女誡》七章當父之麵拆毀焚燒,剛烈不輸男子……”

“少跟我提什麼班昭那女人!”柳月兒一聽這話,更是貝齒暗咬,氣得霞飛雙頰:“那個賤人自己過得抑鬱寡歡,就寫文章約束別人,讓別人也跟著奴化。那是什麼人品?還說女人這樣做不行,那樣做也不行。奴顏婢膝,那個女人的腦袋純粹有問題!也隻有你們這些男人,才會讚揚她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