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迷茫憂愁的小白兔角色中醒來,張燕連半點鋪墊都沒有,直接便恢複了鐵血梟雄的本色。不待司馬健反應,他眼前就晃過一條身影,嚇得司馬健一激靈,反應過來後直接大吼一聲:“刀下留人!”
果然,再一回頭,張燕手中的匕首就與許攸的心窩沒有多少距離了。司馬健真想不通,張燕和柳月兒怎麼藏匕首都藏那麼順溜兒,更可怕的是,一言不合他們就麻溜兒拔匕首捅人……
“張帥,帥哥,來來來……有話坐下來慢慢說,這都大漢末期了,打打殺殺都過時了。”司馬健趕緊拉住張燕,想勸他回席位:“殺人可是門技術活兒,生活這麼美好,你何必這麼暴躁呢?”
張燕這時看司馬健就跟看白癡一樣,還帶著熾烈的憤恨:“他可是要害你性命之人,你此刻還要維護他?!”
對於張燕這種……嗯,怎麼也是黑道兒大佬的人來說,他根本不能理解司馬健此時的作為。甚至對於柳月兒來說,她也認為司馬健完全吃錯了藥……可對於司馬健來說,他特麼也很無奈啊!
“張帥,您先平靜平靜,你聽我仔細跟你分析分析。”司馬健生拉硬拽著張燕坐下,才一副生無可戀的臭臉解釋道:“我當然也想殺了他,畢竟,這家夥早就擺明了要取我性命。但問題是,這殺人跟你們要造反一樣,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話不是張燕開口,而是始終靜默的柳月兒再也忍不住,上前質問了司馬健一聲。從隱忍的怒氣中來聽,她此刻也對許攸起了殺機。畢竟,她比張燕知道更多。
司馬健同她說過了許攸不論事成事敗,都會將屎盆子扣在黑山軍的邏輯。而如今柳月兒又見許攸被司馬健辯得啞口無言,自然明白許攸從頭至尾就是在利用黑山軍。再算上許攸之前還有反咬她一口、欲刺死她的劣跡,柳月兒的殺機無疑要比張燕要重得多。
之前她可以不殺許攸,不論是為了司馬健還是黑山軍,都情有可原。但她承諾自己不動手,並不代表她會阻止張燕替她動手。
可剛才明明就可以一刀了事的良機,竟被司馬健打斷,偏偏她還看到了司馬健又向她露出了那種‘女人就是胸大無腦’的眼神,這讓她怎麼還能忍氣吞聲?
好在這個時候,司馬健對柳月兒的心意已路轉粉,剛才那一瞥也是他帶著愛意的回眸。這時自然溫言細聲向柳月兒解釋道:“這事兒目前真不能這麼幹。你看他此刻一副有恃無恐的犯賤模樣,是那種等著你們宰割的德行嗎?”
這句一出口,許攸嘴角那一絲笑意果然就慢慢綻放出來,陰陽怪氣評價司馬健道:“司馬公子,在下果真太小瞧你了。你不僅辯才無雙,就連謀略大局,也這般世人少及啊……不錯,爾等此刻若想取我性命,必然要拿數百萬黑山軍之命相償!”
話音未落,許攸胸口猛然便一痛,直接被張燕一腳踹中胸口,仰麵跌倒,就差沒吐一口老血來渲染他的可憐了。而張燕這時候的表現十分霸氣,一腳下去後,緊接著司馬健就看到張燕的右腿高高抬起,幾乎同張燕的臉持平,然後,一鞭腿攸然砸下……
那快捷的速度和帶來的力度,以及隨後清晰肋骨被砸斷的聲音,登時讓司馬健都感覺到牙酸。囂張的許攸同誌,更是二話沒說,一扭頭就任性地暈了過去。
張燕對於許攸的暈倒感覺十分掃興,但也沒有痛下殺手,隻是拍了拍手後,才對司馬健問道:“他剛才說出那番話,司馬賢弟必然知道緣故吧?”
“嗬嗬……略懂,略懂。”看著張燕剛才利索的動作,以及此刻冷酷無情的表情,司馬健立時就有些心虛:“隨便猜一猜,還是能夠猜出個大概的。”
說完這句,司馬健對不自然地對著張燕傻笑,直至腰間猛然一陣刺痛,他才看到身後柳月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向他嗬問:“知道還不快說!”
“哦哦,對,是……”看著眼前高坐的張燕,和身後靜默的柳月兒,司馬健忽然就感覺很怪異。那感覺,就跟當初他考試沒考好,回家見到爹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