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拉大旗作虎皮外加四兩撥千斤,中軍帳裏的眾人再沒人有心情搭理司馬健了。不管哪個時代,人們最在乎的還是自己。所謂欺辱、打壓別人,也不過讓自己獲得一點快感而已。
既然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要什麼快感?能尋找到存在感,才是最重要的。尤其當蹇碩得知大將軍何進也要同場一起操練新兵的時候,更加迫不及待上前領了那些訓練大綱。甚至,還靦腆地向司馬健笑了笑。畢竟,這大綱是司馬健製定的嘛……
可剛看了一眼,蹇碩就剩下了滿臉疑惑。他算是還沉住氣的,可一旁久未出聲的袁術,見司馬健得瑟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尋到了機會:“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操練兵卒,難道就讓他們整天站著?”
“你要想別出心裁,我也沒意見。不過事先聲明,待考核之時,你麾下部曲盡皆被遣散回去的時候,可不要哭著找家裏大人便好。”司馬健現在怎麼也感覺自己是跟袁逢、袁隗一個級別的,對待袁術這個小毛頭,實在覺得自失了身份:“會站了才會走,會走了才會跑,循序漸進這四個字,你應該懂吧?”
“陛下軍演豈是兒戲?!”袁術在雒陽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角色,說白了就是二世祖,瞪著司馬健就嚷道:“我不過一低賤商賈,更從未沒進過軍營,何敢如此戲弄我等?”
“我是沒進過軍營……”司馬健眯眼看著他,呲牙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忽然道:“但我上過不少戰場!還都活著回來了,並憑著實打實的軍功被陛下授予別部司馬、專司軍演操練之權!並且這套法子是陛下禦筆親批的,你是在嘲笑陛下不懂軍法嗎?”
論吵架,十個袁術綁一塊兒都不是司馬健的對手;論打架,講真的,袁術更不是盤兒菜;論能力,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袁術這東西有個屁能耐!偏偏這種腦殘還挑事兒,司馬健不殺他隻雞儆猴,更待何時?
果然,這句話一出口,袁術登時就成了霜打的茄子。雖然,劉宏那鱉孫比袁術還不懂兵法,但問題是,袁術他敢說出來嗎?
“年輕人,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著蛋……”司馬健這會兒是唱黑臉要唱到底了,走向袁術身邊先替他拍拍衣甲,然後竟直接輕輕拍了拍袁術的臉:“你若覺得簡單,先讓手下的兵士站穩了再說大話不遲……”
“你找死!”袁術哪裏能受得了司馬健這般明目張膽的羞辱,當即大怒就要動手。可現實情況是,不用等司馬健動,袁紹、曹操等人急忙便上前扯住了袁術:“公路,休要失了體統!”
尤其大將軍何進,那臉色頓時黑得跟鍋底一樣。畢竟他現在跟司馬健的關係那叫一個如膠似膝,比新婚小夫妻還甜蜜,袁術敢跟司馬健較勁,那就是打他何進的臉:“袁術,還不速速退下!”
漢代的人就是委婉有禮貌,但實際上這話換在前世,語氣就相當於:他特麼還不趕快滾?!
袁術再想炸刺兒,卻也不敢直接得罪了何進。隻想著在袁紹和曹操的拉扯下,叫囂一番不失了自己的氣勢,可就在他胡掄亂跳著,準備用殺氣十足的眼神給司馬健一個‘你給我等著’的警告時,卻忽然發現袁紹和曹操這會兒,卻忽然心理靈犀地同時鬆了手……
嘴裏還想喊著‘你們別攔著我’,可沒想到這兩人真沒攔著——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沒奈何,袁術隻能以極其出醜的姿態,灰溜溜滾出了中軍帳。
“諸位若還有疑慮,那蠢貨就是你們的榜樣。你們都知道的,這事兒遠沒有結束……”司馬健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還會後續報複的話,隨後又假惺惺一歎:“周陽兄寬厚篤誠,助長這等頑劣子弟脾性,無奈,我也隻好代為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