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小兩口吵架(1 / 2)

王越殺過很多人,有江湖草莽至死破口大罵的,也有心懷愧疚緘口不言的,更見過那種令人他敬佩、引頸待戮的。但他幾乎沒有見過司馬健這樣兒的,畢竟,身為雒陽城中的帝師,王越跟二狗子不同,不會去刺殺那種很沒有檔次的對象。

可若僅僅隻是這樣,王越也不會感到心緒浮悶。問題是,他現在很懷疑自己挾持錯了人:“服弟,他當真是你口中那位陰險殘忍、手段陰毒的那個人?”

王服被王越這般一質問,臉色忽然也變得有些羞愧。可司馬健卻不知死活一樣,帶著討好的語氣,還替王服解釋道:“王家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一般越是看起來陰險殘忍、心狠手辣的人,他們在麵臨死亡的時候,越是會不如尋常人。人就是這麼一種矛盾至極的生物,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不到生死存亡那一刻,你怎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話剛說完,司馬健就感到咽喉前那道森森寒意更加陰沉起來。他甚至感覺,這不是兵器本身的溫度,而是因為浸染了太多人血而帶來的殺意。可隨後,那劍又微微緩了緩,接著就聽到王越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你這話倒是有些見解,我現在感覺沒有挾持錯人了……”

王越這話一出口,司馬健想哭的心就更濃鬱了。若不是怕引起王越什麼誤會,他後悔地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以許褚為首的曹營精銳已經聚攏過來了,無數雙軍靴粗暴地踏過滿是去年腐葉的地麵,碎泥飛濺。一些鏢師本來也要湊過來,但魏延悄悄做了一個手勢,於是他們都勒住韁繩,遠遠站開,把道路外圍的幾處缺口據住。

很快王越和司馬健四周就被士兵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但沒人敢靠近十步之內。魏延分開衛隊,走近五步,開口問道:“你想要幹什麼?那些宦官已然伏誅,已然不可能有人付你酬金,你又何必這般節外生枝?”

這時候,就看出魏延日後的名將潛力了,他沒有暴怒如狂,反而很冷靜地道出了這個關鍵。司馬健也一時驚醒,又止不住大聲嚷道:“對啊,王家他大哥,你現在殺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倘若是想求財的話,你說個數目,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的。不得不說,你們的眼光實在太差了,像我這樣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隻值……”

“你閉嘴!”這話不是王越嗬斥的,而是一旁有些氣急敗壞的柳月兒。兩人之間,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關係了,可司馬健此刻這般表現,讓柳月兒既擔心他的性命,又覺得自己瞎了眼。

“月兒,你怎麼也不理解我?難道你要讓我跟一個傻瓜一樣,裝作一條硬漢子坦然去死?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小命故,兩者皆可拋……而且,我要是死了,你豈不是又要守寡?”

守寡這等事,在漢代毫無疑問是很打擊一個女人的。此刻司馬健還當著這麼多人,毫無遮攔地說了出來,怎能令柳月兒不動怒?由此,所有人都看到柳月兒嬌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可剛烈的性子又令她怒發衝冠:“我要嫁的,可是讓世間之人都為之敬仰的大丈夫,而不是你這樣的懦弱小人!”

司馬健這一刻也忽然激動起來,不顧脖頸間的劍刃,反而扭動著身子激動說道:“你想得美,就你這等殘花敗柳之人,又是黑山賊出身。若沒有我從中轉寰,你至今都隻是朝廷逆賊,還想著嫁人,你嫁鬼去吧!”

這句話脫口一出,非但柳月兒聞言雙眼赤紅,就連一旁挾持司馬健的王越都有些看不過眼。漢代雖男尊女卑,可司馬健這等如此譏辱女子的家夥,令誰聽了都不禁義憤填膺。可就在王越就準備給司馬健一點教訓的時候,柳月兒那噙著淚卻分外赤紅的眼中,忽然爆出一抹強烈的殺機,拔劍對著司馬健就衝了過去:“我殺了你!”

“不可!”

開口之人,當然不是一個人。許褚、波才、周倉等人都疾聲喝止,就連早已跟王越站在一塊的王服,也急忙上前準備阻止柳月兒。不過,這兩撥人雖然都去阻止,但用意自然是不一樣的,前者是真心要阻止,而王服隻是怕柳月兒真的一劍殺了司馬健,會將事情搞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