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牽線搭橋(1 / 2)

司馬健有時很痛恨自己是穿越人士,因為這樣他就無法完全代入這個時代,用這個時代人的思想去看待問題。

張溫領兵,這件事兒讓司馬健聽起來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可對於漢代人來說、甚至漢代那些飽讀詩書的士大夫精英來看,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在這個時代,一個人能不能打贏仗,跟他的人生經曆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更不會跟他有沒有軍事經驗,有沒有智慧謀略有關係。漢代經曆了幾百年的儒家熏陶,早就忘記了秦代那時候打仗是‘兵者詭道’,是鐵血無情。反而,他們認為打仗是什麼‘有道伐無道’那種周朝的故事。

但實際上,就算是周朝,也根本不是什麼‘有道伐無道’。完全是儒家那群不懂軍事的家夥,為論證自己的正統,生搬硬套將曆史曲解給自己找的論點論據罷了。

學術那種事兒,司馬健不想多談,畢竟學術最主要還是理論研究,儒家這些人將這些因果聯係起來,也算研究的範疇,算不上大錯。

可錯就錯在,這條根本沒經曆過曆史檢驗的論點,卻被統治者別有用心地給奠定下來了,而且還被後來人毫無條件、不加辨別地接受下來。這樣一來,錯就錯大了,導致的直接結果,是漢代人打仗不是要選擇軍事經驗豐富的宿將,而是選擇一些名望高、政治能力強的家夥去領兵處理兵事。

他們以為,隻要他們代表著天意,就能跟美少女一樣代表月亮消滅邪惡。

而更讓司馬健無語的是,漢末的兩個人,還偏偏陰差陽錯地印證了這一觀點:一個,就是他現在的師父盧植。另一個,就是漢朝第一名將皇甫嵩。

你說,盧植一個搞學問的,以前打過仗沒有?皇甫嵩是出身關西將門,叔父還是有名的‘涼州三明’皇甫規,但皇甫嵩自步入仕途後,先舉孝廉、茂才。為郎中,遷任霸陵、臨汾縣令,因父親去世而離職。後來劉宏又以公車征辟他為侍郎,遷任北地太守。在這樣的為官經曆下,他也沒打過什麼仗。

可偏偏就是這兩位幾乎沒啥軍事經驗的家夥,一出場就將黃巾大亂給平定了下去。而一輩子在羌胡那裏跟少數民族死磕的董卓,卻在黃巾賊手下被打得哭爹喊娘,你讓司馬健該如何跟漢代的人解釋?

還有,眼前這個曹操,他之前打過仗嗎?

也沒有。

隻能說,人與人生而不同,命運造化也無常,司馬健想改變這個時代人們對戰爭的認知,隻能等到群雄逐鹿的時候,讓那些諸侯用血與火、用無數人的性命為代價,才能逐漸琢磨著戰爭的根本意義。

但不管盧植、皇甫嵩、曹操這三位生而不凡的牛人如何,張溫這個家夥要想搞定涼州叛亂,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對付的那個家夥,還是張角那位跳大神的外行,而是一條真真正正的西北狼。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韓遂,他從亂世開啟一直到亂世終結,始終在涼州屹立不倒,算得上是亂世當中的老油條,還幾番差點攻破長安。這樣的家夥油量,比起張溫這個官場老油條的含油量,實在太充足了。

“曹兄,我現在不想知道涼州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想知道,這件事兒跟我有啥關係?”將這一切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驅除後,司馬健最先麵對的,還是這個問題。

畢竟,對司馬健來說,涼州那裏跟曆史有沒有不同,那還可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但更重要的是,是能不分析就不分析……他怎麼都想不通,涼州那裏即便敗了,你們朝廷都是吃白飯的啊?而且,小爺我還替你們將宦官這群攪屎棍給清除了,劉宏都很難有機會出昏招,你們咋還搞不定一個涼州呢?

這時候,曹操就笑了,那笑得完全是露皮不露骨,讓司馬健看著都滲得慌:“賢弟,你既然都料出為兄此番挽救,乃是涼州出來變故,難道卻不知你為何非要參與其中?”

“我真不知道,”司馬健誠摯無比、又委屈無比:“你看我都收拾好了,就想遠離你們那灘渾水。這躲都躲不及,哪裏還敢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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