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沙石在張源移動的路上不斷被踩成粉末,離開那間地下室後,扛著石敬唐的他徑直來到了第8區的出口。
“是我來早了嗎?”將肩上的家夥隨意丟在了地上,然後從容點燃雪茄,“我記得那家夥可是很準時的。”“張先生……抱歉了……”從地上吃力站起身的石敬唐顯得很是疲憊,“這一次是我的失誤,下次行動我必定會奪回零式!”“奪回那種東西有什麼用,你沒聽見那個老頭說的話嗎,零式能夠發揮出最強功力的次數不多了,而且無法補充能量,這麼一來,她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廢鐵。”“哎?難道就放任那群小鬼逍遙法外嗎!”想起自己為了這次行動而失去的手臂,石敬唐不禁加重了口吻。
“小子,你似乎搞錯了一點,我可沒有為你擦屁股的義務,任務失敗的人是你,敗給那群年輕人的也是你,我在地上成功為你拖住了其中最強的兩人,可結果你完成了什麼?”張源的麵龐被煙霧籠罩其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不僅損失了大批優秀的部下,還搭上了自己一條手臂,上麵的人對你已經不會抱有期望。”“您的話……是什麼意思……”石敬唐忽然感到一陣冷意,牙齒不停碰撞在一起,不敢直視眼前高大男子的目光。
“我想,不僅是我們上麵的人失望,朱雀門的人也會很失望吧。”輕描淡寫的結論,卻讓石敬唐的雙腿也跟著顫抖起來,“對吧,朱雀門的石敬唐。”幾乎是下意識的,石敬唐用僅剩的左手拔出長刀,可是想起眼前張源的身份後,便黯然的低下頭去。
“你……為什麼會知道……”竭力克製著恐懼,用含糊的聲音問道。
“我怎麼可能察覺到你的身份,你從十年前開始潛伏在組織內,我想幾乎沒人會想到你是神州派來的人,看穿你的人是……”“岑菲伊……對嗎?那個瘋女人……”咬牙切齒的反問,石敬唐很討厭那個妖嬈狡詐的女人,但不可否認的是,也隻有對方能做到這件事。
“看來你們還是挺默契的,岑菲伊將你的身份報告給了上麵,然後才有了批準你奪取零行動的命令,懂了嗎,這一次派我來協助你不是為了零式,而是讓我在任務結束的時候將你殺掉,至於是否可以得到零式,並不重要。”張源的表情很是淡然,敵人也好,同伴也好,隻要有上麵的命令,自己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你真是個不幸的小子呢,被岑菲伊那個魔女盯上,暴露了身份,本來你大概可以安然無恙的多活幾年。”雪茄從指間滑落,跌落在腳邊,然後用鞋尖將其踩滅,“現在,拿起你的刀,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張先生,就算最開始我是因為命令才加入革命者的,可十年來,我已經改變了!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不是以朱雀門探子的身份,而是用革命者石敬唐的名義!我早就打算背棄朱雀門!我……”“拿起刀。”期待的表情在張源冷冷的嗬斥下,變得扭曲和絕望。
“為什麼我必須要死!我想要改變世界,我也想要拯救人類的命運!”
“關我屁事,小子,我對於那種飄渺的理想沒有興趣,將凡人的理想用力踩碎的瞬間,才是我所追求的東西!最後一次機會,舉起你的刀。”雙拳緊握,擺在了胸前,張源的殺氣籠罩住了石敬唐,就連逃跑的勇氣也頓時喪失殆盡,沒有退路,隻有向前送死一個選擇。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無數次的詢問,眼淚流滿了麵頰,歇斯底裏的咆哮聲回響於這片寂靜之地。
“我……不想死!”“砰”“哢嚓”張源的拳輕輕擦過了石敬唐的下巴,整個頭部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的兩次旋轉,就連死前的悲鳴都來不及發出,摔倒在地。
“沒有人會想去死,但你必須死。”抬起頭,張源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遠遠的走來一隊人馬,帶頭那豔麗妖嬈的女子正是革命者中威名遠揚的魔女岑菲伊。
在她背後,兩名麵貌相似的高大男子緊跟其後,鶴與鶇。
“解決了嗎?”走到屍體旁,岑菲伊居高臨下的欣賞起石敬唐最後的表情,“看來死前他的精神狀態已經被你逼進了絕路,張源你這個男人真是可怕呢。”“和你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你是怎麼察覺到他身份可疑的?”張源早就習慣了岑菲伊那柔軟誘人的姿態和嗓音,眼不見為淨的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