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蕪的高地上,一個瘦弱的人類身影正在與高大的鎧甲怪物對峙。
而不遠處,則站著這場戰鬥的觀眾。
“雖然嘴上說的自信滿滿,還無視了老子的意見,但最終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羅允修一臉壞笑的欣賞著逐漸被壓製住的白燁,“那小子會怎麼死呢,我可是超期待的。”“廢話太多了,滾去一邊。”“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祈語輕輕的拍飛了礙眼的某人,然後奪取了羅允修剛才站的位置,這裏可以更容易的看清戰況。
“白燁他……沒問題吧。”神無玲雖然默認了白燁要單挑血色騎士的要求,可內心中始終還是充斥著不安,論戰鬥力,這群人裏恐怕隻有白若嫣比白燁弱了,而對麵的血色騎士可是具備了A級武修的水準。
“之前他要求單挑的時候你可沒露出那麼擔憂的表情,嘖嘖,神無家的大小姐原來是那麼壞心眼的家夥。”羅允修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被後麵的雲依一腳踹了開去。
“不用擔心的,玲,白燁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含住煙管,雲依說話的同時撇了雙拳緊握的白若嫣一眼,作為白燁的姐姐,也是一副略顯緊張的樣子。
“切,一群蠢女人。”發現在那堆女人旁邊實在是個危險的地方後,羅允修機靈的跑到了輕羽身旁,“說起來,你怎麼看這場戰鬥,小蝙蝠。”“看來你天生就是一個喜歡招惹別人的家夥,羅允修。”側坐在戰艦背上的輕羽冷冷掃來一眼,但麵對後者那無所謂的笑容後隻能無奈的挪開目光,“比起那群沒腦子的女人,你應該能夠清楚的看清現實吧,無論是力量,速度上,白燁都不會是那具鎧甲的對手。”“這是身為劍客的分析嗎?”輕羽眯起雙眼,眺望著那不算太遠的兩道身影,時而交錯,時而碰撞。
“沒錯。”羅允修隻是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產生奇跡,聽說白燁以前有過和A級武修交手的經驗,他所擅長的手段無非是激怒對手,分析對手,設下一個個陷阱,慢慢將其咬死,但對付一具鎧甲,這些小手段就會顯得很無力。
“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個舊人類。”羅允修打起哈欠,雙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對呢,相處了那麼多天,我都差點忘記白燁是一個舊人類了。”如果此時除下圍巾,也許羅允修就可以看見輕羽嘴角那一抹淺淺的笑意,“我聽說白燁重要的家人都被殺了,所以才一直那麼努力的磨練自己,想要變強,人類會因為憤怒,仇恨激勵自己,創造奇跡,白燁如今還能活著站在我們眼前戰鬥,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吧?”“聽你那口氣,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誇獎他?”“算不上是誇獎,頂多是認同罷了。”輕羽歪過頭,迎上了羅允修不屑的目光,“如果你沒有對他有一點點認同的話,又怎麼會同行那麼久呢?”“我說過很多次了,沒有他帶路,老子就到不了想去的地方,說什麼認同,不要開玩笑了。”低頭的刹那,羅允修盯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強者就是強者,弱者就是弱者,努力可以超越天才,都是用來安慰凡人和失敗者的說辭罷了。”“真是夠果斷的話語呢,一般人都像你那樣思考吧,所以我們才會被另類的白燁所吸引住刹那的視線,一個活在陰溝裏的小老鼠如何戰勝森林猛獸的表演,不覺得很有趣嗎。”輕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也不明白自己活著是為了追求什麼。
為了重要的人戰鬥,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奮鬥,這樣的情緒從出生起就沒有存在。
因為那樣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而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
揮劍,躲閃,突擊,轉身回避。
赤血騎士的每一次攻擊都顯得無比猛烈,一道道劍痕劃破了白燁的外套,甚至斬落了耳邊的頭發。
每一次,遠處的白若嫣都會更用力的握緊拳頭。
“情況不妙,主人的體力已經開始下降。”檸檬本想一同參戰,可在白燁義正言辭的命令下隻能在外圍觀戰,一連串的數據不斷湧入眼前,平淡無奇的電子音隱約有了一絲起伏。
“不,情況還沒糟到那種情形,那具鎧甲的動作的確很具威脅,可仔細看會發現,白燁仿佛可以預料到對方的攻擊,好幾次都是致命一擊,卻被白燁很詭異的閃開了,他難道以前和那鎧甲有過什麼作戰經驗嗎?”用右手托住下巴沉思的祈語臉上變幻著狐疑的神色,想來也是,誰又能想到白燁曾經進入過那具鎧甲主人的記憶世界裏交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