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偌大的會議廳裏久久回蕩的便是岑菲伊的那句話。
麵露微笑的小醜摸出了一副撲克牌,在桌子上搭起了金字塔,對於岑菲伊那出格的發言沒有任何表示,與他麵對麵坐著的張源則是用力拉下了帽簷,繼續小睡起來。
“那女人是認真的嗎……”科達爾眼皮一跳一跳,手肘用力捅在身邊西文身上。
“不知道,但是她必須要為那句話付出代價。”眼看著岑菲伊用一係列黑幕壓製住了負責人們的氣焰,那個看似聰明的女人卻在這時候給她自己挖了一個墳墓。
話題的中心人物巴紮克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帶起了一抹優雅的笑容,手指勾起被子,放到唇邊,慢慢品味起裏麵香醇的咖啡。
“丫頭,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可不是你獨裁的組織,巴紮克的功績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被首領委托了重任的你,也沒有資格來隨意的決定他的生死。”好不容易找到反撲機會的藍婆婆當然沒有放過的意思,但在看到岑菲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後,老邁的身軀不由一陣顫抖。
“不需要大家來為他辯解,你自己有話要說嗎,巴紮克先生。”
“我不太明白,參謀小姐,讓我去死的理由。”依然彬彬有禮的給予了反問,巴紮克的反應在岑菲伊的意料中。
“理由的話,就在大家的手邊。”扣響手指,從門口魚貫而入了一群黑衣侍女,“諸位不用緊張,她們是來送東西的。”看到負責人和幹部們的臉上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大概是以為岑菲伊要下殺手了,結果那些侍女就和說的一樣,隻是在每人的手中放下了一疊資料便快速的退下了。
“這是什麼?”田龍宇用那幹枯的手指吃力的翻閱起來,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更讓這個半隻腳邁進棺材的老家夥感到頭疼。
“巴紮克的資料,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為止的一切……”岑菲伊接過後麵鶇遞來的杯子,朝著黑色的咖啡裏麵丟下幾塊方糖,接著拿起小勺子認真的攪拌起來。
“資料?”巴紮克麵色不變的也打開了眼前的文件,可才沒看了幾行整個人就僵硬在那。
“要殺你的理由就在裏麵哦,巴紮克先生,大清洗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將你從我們的組織裏鏟除。”歪起腦袋,岑菲伊那妖嬈勾魂的笑容落在巴紮克眼裏卻是最惡毒的猙獰表情,“你誣陷我!”“終於激動起來了嗎……”對於巴紮克的咆哮,岑菲伊嘴角更加有力的上揚,“你加入革命者的時候的確沒問題,而朱雀門的高明之處在於無聲無息的拉攏,消滅掉我們後,想必會有一個適合你的官職留給你吧?”“證據呢?”不理會周圍的議論聲,巴紮克麵色鐵青的咬住了最關鍵的證據,區區幾頁資料根本不足以證明什麼。
“不承認也不要緊,反正,你並不是我要的主菜。”岑菲伊將頭偏向小醜的方向,“幾點了?”“下午兩點。”單手在搭建撲克牌金字塔的小醜熟絡的用另一隻手摸出了懷表,報出時間,“那麼該開始了吧,神州軍隊的登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整個會議廳卻瞬間沸騰起來!
“神州軍隊!”“登陸?難道是登陸我們使命島嗎!”“岑菲伊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一下,連田龍宇,藍婆婆,西文眾人都不能冷靜的站了起來,革命者的重要成員今天全部都聚集在這座孤島上,如果被一窩踹掉,組織就真的要跨了。
“你等待這一天很久了吧,巴紮克。”岑菲伊話音才落,一陣突兀的笑聲響起,巴紮克在笑,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興奮和愉悅,“是呢,至少等了有十年了,難怪常年不見蹤影的三聖天會有兩人來參加會議,這就是你所做的應對,但真可惜了,神州那邊也是出動了最為精銳的部隊,區區兩個比較強的武修是不可能阻止你們覆亡的結局。”指著岑菲伊,目光輕蔑的掃視起了會議廳的每一個人,既然連登陸的計劃都被知曉了,就沒必要掩飾了。
“你們,全部都要下地獄。”
“你這麼有自信嗎?也是呢,畢竟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籌備,通過那位船夫,監控著使命島,尋求著將我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同時,也利用你的信息,讓神州部隊和其他國家陸續消滅掉了我們不少據點出賣朋友這方麵,你做的比我還要出色呐。”岑菲伊所說的都是資料上寫有的事跡,巴紮克不否認的含笑默認,那是他的得意之作,在這群自以為聰明的革命者們之中,上演著他自己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