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在黃昏的餘輝下,葉傾城不時的回答著徒弟的疑問。
“師父,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白燁你們之間的關係呢?”
“有必要嗎?”
“我不明白為何要隱瞞?”
“還……不是時候……”
葉傾城的背影落在葉夢嵐眼中,顯得有幾分罕見的落寞。
“師父……”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忽然腦海中閃過了什麼,那是一雙幽暗的雙眼,在凝視著自己……
那種眼神,自己曾經感受過。
在白若嫣身上。
“白若嫣,她……”“若嫣怎麼了?”葉傾城頭也不回的反問,“她……沒什麼,我隻是好奇她很黏白燁。”“是呢,她從小就是那個樣子吧。”“我想問的是……師父,白若嫣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嗎?”這句話沒能說出口,從小跟隨在葉傾城身邊的她一直聽到的都是關於白燁的事情,而沒有所謂的白若嫣出現過。
“夢嵐。”“嗯,什麼事,師父?”夕陽下,葉傾城側過臉來,金色的光輝映照在那張完美無瑕的麵孔上,令人覺得美得炫目。
“若嫣也是我的孩子,不用懷疑什麼,比起我,說不定若嫣才是唯一一個可以為白燁付出生命的人。”明白葉夢嵐在擔憂什麼,也暗暗感歎這位徒弟在某些方麵的敏銳。
葉傾城閉起雙眼,不禁想起了巴比倫塔坍塌之前的事情。
幽靜的塔裏,隻剩下葉傾城輕快而穩健的腳步聲,被她抗在肩上的白燁在一陣晃動中蘇醒過來,對於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他警惕的想要掙紮,可是渾身幾乎使不出半點力氣,同時,察覺到肩上的小子已經醒來,葉傾城將他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不過白燁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他身軀,緩慢落地。
“你對我做了什麼?”之前源源不斷的力量如今已經沒有了半點反應,自己變回了平時的舊人類,這樣巨大的落差令白燁有一點無法接受。
葉傾城則一副無奈的表情,聳著肩膀說道:“現在的你想要操控那份力量還太早了,我稍微的動了一點手腳,這也是為了讓你可以活下去。”“那份力量,是屬於我自己的?”感受到四肢上隱約的痛楚,白燁明白眼前的女人沒有騙自己,可是,為什麼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還擁有如此驚人的潛力?
察覺到白燁臉上一閃而過的激動之色,葉傾城毫不客氣的潑起了冷水:“不要做蠢事,已你現在的狀態,不要說使用那份力量,光是存在,就是一個危險的定時炸彈,也有可能,你一生都無法使用那份力量。”白燁沒有因此氣餒,即使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對自己失望和絕望過無數次,但我一次次的站了起來,現在不可以,絕對不代表以後都不行,我會掌握住這份力量,我需要它。”眼神中的渴望還夾雜著難以形容的怒火,那是無法被抹滅的仇恨,葉傾城還想說什麼,遠處忽然走來一個男子,不,它是龍族,那位祈雲的部下。
信玄苦著一張臉,忐忑的來到了這對母子麵前,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實話,這可不是一個舒服的工作,要自己來麵對這個殺神女人,信玄想想就會發抖。
“是你?”白燁奇怪的望著對方。
能感覺的到,信玄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殺意。
“是我們的王讓我過來的……你雖然戰勝了龍煞,可是,協會那群人必然會產生懷疑,我記得在天緣城我們合作過一次。”信玄看似無心的話卻讓白燁眼前一亮,對於自己和祈語訂立契約的事情,白燁已經打算保密,畢竟龍人形態太過顯眼,如今,自己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明祈語是如何被救回的,自己塑造的另一個身份終於可以得到使用——送葬人!
之後,便有了信玄主動摧毀巴比倫塔和送葬人的出場。
葉傾城不清楚龍族為什麼要在最後還幫上白燁一把,但她並沒放在心上,真正會傷害白燁的敵人不是龍族,也不是人類。
“繼續變強吧,白燁,那些家夥遲早會察覺到你的存在。”一聲默默的歎息,湮滅在了晚風之中。
神州月明市——市長的私人書房內,年過四十,一直已嚴肅著稱的中年男人洛達正淚流滿麵的握住一位青年的雙手,用抽泣的聲調說道:“放心吧,您還活著的消息我會好好保密的……不會讓那群逆賊發現的。”“洛叔叔,我還有其他地方要去,畢竟還有一些效忠於我父親的人存在,我要去告訴他們,我還活著,皇帝的意誌從未熄滅過!”這位青年的名字是崔嵐,是曾經的大總統和皇帝陛下崔俊隱藏在民間的兒子,在革命者的挖掘下,他終於開始了複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