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裏有一間巨大的浴場,根據艾莉絲的說法,在東瀛島上也有類似的建築,血族似乎都很喜歡泡澡。
白燁將全身浸泡在溫暖的水中,連同頭也一起埋入水中,然後起身,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黑色禮服,右手抓著那半塊麵具走向了城堡地底。
經過旋轉而下的階梯,在眼前的是一扇漆黑的鐵門,就在白燁準備靠近的刹那,空氣詭異的震蕩起來,藍色的火焰燃燒在眼前,變成了四名黑色騎士,白燁微微眯眼,立即察覺到這隻不過是一種擾人心境的幻術,但隻要有一絲懷疑,那些騎士就會真的斬殺掉自己,這也是被世人譽為最恐怖的幻術——虛幻魔境。
要有一顆不懷疑自己判斷的心才能避免受到傷害。
“為了保護自己,那女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堂堂女皇,竟然怕死成這樣。”眼見著四名騎士拔劍砍下,白燁不偏不倚的迎了上去,任由劍刃砍中他的軀體,安然無恙的通過,那些騎士也跟著消失在黑暗中。
伸手一推,大門打開,撲麵而來一股寒氣,幾乎在同一時刻,白燁的衣角都被凍結住,可他還是毫不在意的踏入這片冰冷世界,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央的那具深藍色的棺材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能夠從外麵清晰看到躺在裏麵的艾莉絲,她正緊閉雙眼,陷入沉睡中,美麗不減。
白燁下意識的觀察了下對方的衣著,很是整齊,沒有淩亂的很痕跡,也許,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
“到底是真實,還隻是幻覺呢?你這女人到底打算做什麼,我已經看不明白了……”脖子上忽然隱約作痛,白燁很是順手的伸手去觸碰,在他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牙印,上一次鳶咬的位置可不是這裏,眼前好似看到了,在床上相擁的兩人,其中艾莉絲狡黠的張口咬住了自己的脖子。
“看來,真的和你上床了,說出去大概沒人會信吧?”白燁自言自語的說著,並不奢望艾莉絲會醒來和自己解釋什麼,這位孤獨生活在世界上千年的女皇,不會給予他人什麼解釋,我行我素才是她的風格。
寒氣退去,在棺材邊上,放了三份信箋,那是艾莉絲留給白燁的。
粗粗看了一眼三份信箋上的標題,白燁的嘴角勾起了深深的笑意,那個女人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預料到了。
“時間到了啊……”外麵的猩紅壁壘已經開始崩潰,要說為什麼能知道,白燁僅憑感覺便知道了,這座城堡,還有城堡周圍那些人的動向,好像都活生生的浮現在腦海,這是女皇賜予他的禮物。
“晚安,我的女皇。”戴上麵具,轉身離去,白燁奔赴屬於他的戰場,鐵門緩緩關閉,棺材中沉睡的女皇悄然露出一抹驚豔的笑。
由鮮血組成的高牆漸漸崩塌,城堡最後的防線消失了,鄭浩然帶領著一群各懷心思的血族獵人磨刀霍霍,準備拿下那位傳奇女皇的人頭,可在那之前,他們還有要打敗的對手,從容出現的送葬人。
遠處的白若嫣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又仿佛在懷疑自己的判斷,陷入了沉思。
雲依奇怪的問道:“你那麼認真的在想什麼?”“小白他好像有了變化,可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有變化,已我愛的力量發誓,他一定經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白若嫣懊惱的抓著耳朵,卻判斷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同嗎?”輕羽也隱約感覺到了,昨天的白燁是鋒芒畢露的戰士,今天的他,則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在他的身後,還有別人的影子。
羅允修將已經抽出一半的扇刃劍重新插回鞘內,無趣的打起了哈欠道:“本來還以為有老子的出場機會,看來是不需要了,現在的舊人類小子已經有贏的勝算。”
察覺出白燁變化的還有嵐,麵具下的雙眼閃過一絲訝異,隨後悄悄退到了人群最後。
“哈哈……哈哈哈哈……我從你身上聞到了那個女人的臭味,小家夥,那女人給了你和我戰鬥的勇氣嗎?”鄭浩然那隻如同枯樹的右手扶住劍柄,默默計算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白燁沒有回答的發動了緋炎龍裝,再度半龍人化的他從體內爆發出了一股熱浪,將那些本來就意誌不堅定的血族獵人們掀的人仰馬翻,這是簡單的示威,但很有效。
鄭浩然渾濁的雙眼裏終於浮現了狠戾的神色,張開隻剩下兩枚黃牙的嘴,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體內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動,改變著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強度,想要殺死艾莉絲,就必須要擊敗眼前的送葬人。
“年輕人,你的傳奇才正要開始,卻立刻要被我終結了。”摘掉未來的新芽,也是自己這位老人的工作啊。
“這隻是我傳奇的序章,今後,我會擊敗更多比你厲害的家夥,在數不清的墊腳石裏,你也隻是不起眼的其中一塊。”白燁聳聳肩,滿是輕鬆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嗎?”沒有憤怒,反而扭曲的大笑起來,笑聲隻是掩飾,他拔劍了,刺耳的出鞘聲被掩蓋在了那陣難聽的沙啞笑聲裏,而鄭浩然的拔劍速度隻有一個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