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癡嗎?一旦我死了,革命者能有多少好處?百裏賢會順勢上位,取代我的位置,變成一個讓你們更加難對付的敵人,起碼,我的瘋狂是一把雙刃劍,在岑菲伊的謀劃下,一定有能對付我的計策,換上百裏賢這麼一個難纏的對手,值得嗎?”麵對近在眼前的刀刃,東宮絕則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神情激動的已經略顯瘋狂,而鶴的眉頭越來越緊皺。
“那麼,為了一己私怨,而出手殺死我的你,其實隻會對岑菲伊造成困擾罷了,畢竟,活著的我,遠比死掉的我更有價值。”東宮絕在試圖說服對方的同時,雙眼似乎望著遙遠的地方,突然間,又是一陣刺痛襲來,自己用來監視附近的鳥類又被人殺掉了,“可惡,快讓你的部下住手,那些烏鴉被殺掉的話,連我也會受傷!我可是對你們革命者還有大用處的重要人物!”“噗嗤”大刀的刀刃就這樣刺進了東宮絕的胸膛……
“哎?”臉上囂張的神情瞬間石化,東宮絕仿佛難以相信的慢慢低頭,看見了半柄沒入胸膛的刀刃,還有跟著湧出的鮮血,這是自己的血,而不是其他那些廢物的,“等等……你沒明白嗎……殺了我,沒有好處,你……是白癡嗎……岑菲伊她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白癡的人是你,讓我來取下你人頭的,正是小姐本人,她已經安全離開了永夜林。”看著東宮絕那得意的神情漸漸變的扭曲和恐懼之後,鶴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意,用力攪動,刀刃絞爛了東宮絕胸膛內的器官,血肉不停的爆裂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翻起白眼,東宮絕那對著天花板張大的嘴臉發出哀求的聲音都辦不到,最後隻能在心裏不停的詢問。
為什麼?
“你太高看自己了。”看出東宮絕死前的疑問,鶴冷漠的抽回大刀,“對於小姐而言,敵人是誰並不重要,因為她是戰無不勝的,你也好,百裏賢也好,都是小姐遲早要屠殺掉的獵物罷了,不會太久的,下一個就是百裏賢。”看著東宮絕伸出雙手在身前痛苦的抓撓著,最後咽氣的倒地,鶴沒有複仇後的暢快心情,反而充滿了虧欠感,他不是蠢材,東宮絕說的話其實有一定道理,比起像條瘋狗的東宮絕,百裏賢是更讓人頭痛的對手。
自己給小姐添麻煩了……
割下了東宮絕的人頭,鶴走出屋外,彙合了張源的部下,朝著岑菲伊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夕陽的餘暉落在了破落的村莊裏,幾天前,就是在這裏,革命者的成員們用生命掩護了岑菲伊離去,重歸故地,身邊的追隨者幾乎都換了模樣,作為之前核心戰場的大戶人家院落裏,豎起了一塊塊簡易的木製墓碑,上麵鐫刻了不少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其中,名為鶇的字眼最為眼熟。
岑菲伊獨自一人站在這片墓碑前,沉默了快半個多小時,身後不遠處,久違逢麵的三聖天們則是各懷心思的聚在一起。
張源瞥了眼岑菲伊的背影,咬著雪茄的嘴含糊的說道:“不幸中的萬幸,小姐活了下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鶇沒資格擔當護衛那麼重要的職責,但這次他做的很漂亮。”“言辭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他弱小的事實,如果換成我在場,壓根就不會讓地藏門的垃圾有機會那麼囂張。”小醜毫不掩飾自己對鶇的輕蔑之情。
重新披上黑色鬥篷的林映音正想說什麼,看到了從遠處而來的鶴,在他手上還拎著東宮絕的首級。
“小姐也變得感情用事了。”小醜並不讚成這個時候殺掉東宮絕,但如今鶴膽敢那麼做,一定是得到了小姐的默認,“隻是犧牲了一群沒有太大利用價值的廢物罷了。”“那些是我們的同伴,你們人類都是那麼無情的嗎?”林映音骨子裏並不是同伴意識那麼濃厚的人,但對於小醜的厭惡,它還是借題發揮了一下。
“同伴?無法平等交談的關係適合稱為同伴嗎,所謂同伴,是指彼此可以利用的關係而已,強者並不需要弱小的同伴,那隻是一種無聊的憐憫罷了。”小醜看著鶴走向岑菲伊,刻意沒有控製音調,他知道,鶴一定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