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船體推開海浪,快速行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底,承載著血族幸存者的方舟在所有人類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順利的逃走了。
駕駛艙內,貪狼站在巨大的電子屏幕前,右手解開了領子上的兩枚扣子來透氣,長期待在海底這種經曆可是過去從來都沒有的。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身後的轉椅上,穿著一條沙灘彩色熱褲的破軍正不停轉動著身下的椅子,那副頑劣的樣子讓貪狼很無奈。
“直到現在,我還不能相信,連你都是女皇陛下早就布下的棋子。”貪狼抬起手,在眼前的空氣裏隨意點動著,一副立體的地圖迅速的浮現出來,“要不是你拿出女皇的信物,我還以為你是該隱派來的間諜。”“該隱贏不了,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破軍聳聳肩,和外表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同,它一直很冷靜的旁觀著一切,血族如果要單獨對抗人類,那隻會迎來徹底的覆滅,“所以女皇聯係上我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投誠了,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還真想睡一次那位妖豔迷人的陛下啊。”“破軍!你這是在褻瀆我們的王!”貪狼那張英俊的麵龐頓時被扭曲起來,強烈的殺意令駕駛艙內那些血族士兵一個個不禁顫抖起來。
“不要緊張嘛,夥計,那麼死板可不行,我也隻能在背後這麼幻想一下女皇的味道,連這麼點可悲的權力都要封殺?”破軍雙手在那朝著貪狼扇動,好似是要它息怒的樣子,“說不定已經和她那可愛的男寵上過床了呢?”“男寵?”貪狼腦海中掠過了白燁的身影,“女皇隻是在利用它而已。”“好好好,是利用,那麼,之前說好的彙合地點呢?”破軍知道繼續調戲這位認真的同僚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識趣的轉移著話題。
“女巫峽灣,在這裏,人跡罕至的廢棄港口,女皇陛下命令我們在這裏駐紮,當她蘇醒後,便會立刻和我們彙合。”貪狼其實已經做好了長期在那裏停留的準備,畢竟女皇陛下的沉睡時間到底有多久,沒人知道,就連女皇陛下本身也無法斷定。
“航線不會有錯吧?”電腦早就設置好了正確的路線,都是周安的功勞,破軍卻總覺得那位人類科學家有種令它討厭的感覺。
“不會有問題,剩下的,便是我們安全抵達那裏,將血族的榮耀傳承下去。”貪狼看著在立體地圖上標稱顯眼紅色的路線,默默念叨著。
東瀛島上的戰鬥事實上已經結束了,所有血族的反抗勢力都被剿滅,唯一想要對抗人類的該隱則剩下了一具破殘不堪的身體。
被血色球體包圍起來的該隱茫然的四處環視,雙腳正被那些盤旋而上的鮮血覆蓋,這是自己的能力,現在卻被眼前那個人類使用出來,真是莫大的諷刺。
“你們所有始祖之血的能力都是由艾莉絲的血液裏衍變出來的,這就意味著,你們所有的能力,我都可以使用。”白燁已經確認艾莉絲蘇醒過來,力量源源不斷湧出,加上這座島還有著巨大的血量庫存,意味著就算遇上辰象那種級別的怪物,自己也還能過上幾招。
“這是我們血族偉大的力量……區區一個雜種……嘖,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和你訂下契約,再由你來摧毀我的野心之路,她瘋了嗎!”無論怎麼催動能力,身邊的血液都毫無反應,該隱終於絕望了,它知道,在這個空間裏,白燁的能力完全壓製了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我為了血族的未來付出一切錯了嗎,難道要我們一輩子都躲在這座不見天日的島上就是正確嗎!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隻屬於人類!我們也想走出去啊,走到那片藍天下……”鮮血停止了纏繞,紛紛聚集到了白燁的右掌上,對於該隱的咆哮充耳不聞,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定論,在白燁的世界觀裏,無論是血族還是人類,都是同類的東西,隻要不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其實本質上沒有區別。
一根根血色的枝條從白燁掌心蔓延開來,那是曾經艾爾維特使用過的始祖之血能力。
血花鐵樹。
“艾莉絲也和你一樣啊,想要自己的族人過的更好,想讓它們不再擔驚受怕的蜷縮在這麼一座小小的島嶼上,隻不過她要比你更聰明的去執行。”蔓延的樹枝不斷刺穿該隱的身軀,吸食著它最後的生命,白燁隻是冷漠的看著血族之王在自己的能力苦苦掙紮,“因為你的瘋狂,已經犧牲了許多無辜的人,就連你的族人也一樣……我不知道誰更為正確一點,但一點還是很明朗的,該隱,你的存在便是最大的罪惡之源,消失吧。”越來越多的枝條刺入了幹癟的軀體,該隱拚命的掙紮著,可是連發出聲音都已經做不到,喉嚨裏被鮮紅的枝條刺穿,然後一鼓一鼓的吸食起來,“不……要……我……不要……死……我的……帝國……”朦朧中,仿佛看到自己站在神州國會的大廳裏,俯瞰著腳下那些軟弱的人類,在那個美好的夢境裏,自己又撕碎了一個討厭的人類。
“哈哈……哈哈哈哈……”在幻想的笑聲中垂下了腦袋,然後粉碎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