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給他說廢話的機會,出手,百草。”百裏賢擺擺手,語氣有所急促。
“你似乎心虛了,也是呢,畢竟,你做的事情完全見不得光,不要急著動手,女人,我的話還沒說完。”白燁看著百草舉起右拳瞄準自己,輕描淡寫的製止道,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確信這個叫百草的女人不會幹淨利索的殺死自己,“真正令我產生懷疑,是市民暴動那一刻起,革命者的滲透,還有赤月軍團的暗中推波助瀾,這些看起來都很順利,但仔細想想,整座聖城都處於地藏門的監控下,不可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察覺不到,隻要稍稍提前發覺,崔俊的計劃很有可能就會腹死胎中,結局,也許就不會是這麼慘烈的,那時候,我就在想,地藏門的首領——百裏賢,也就是你,作為趙炎的眼和耳,卻什麼都沒發現,是巧合嗎?”話音落地,房間裏又一次隻剩下了樓下機房發出的轟鳴聲,百裏賢的臉龐在黑暗中恍惚不定,隨後,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笑聲從喉嚨裏翻滾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不,那就是事實,崔俊可以自信的完成計劃,是因為他早就擁有了趙炎手裏的牌,那就是你!”死死盯住百裏賢的雙眸,白燁很確信自己的推斷,“我聽說你和弟弟百裏陣其實是一對相互扶持的好兄弟,為了複仇,裝扮成了水火不容的兩人,也許最初是那樣吧,今天的百裏陣,也許依然是當年的百裏陣,可今天的百裏賢,絕對不是當年的那位,掌管著黑暗機構的你,整日被陰謀,背叛所洗禮,你所看到的是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一麵,在未察覺的情況下,你心中的顏色早就改變了……”“你是說,我已經變得真的討厭弟弟百裏陣了?”百裏賢依然在笑,隻是笑聲變得幹巴巴,“你說的話……簡直……太對了。”“不打算隱瞞了嗎?”白燁吃力的維持住自己坐著的姿勢,身上陣陣劇痛隨時都會讓自己再次昏迷。
“啊,沒有隱瞞的意義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分不清什麼時候是演戲,什麼時候是現實,對弟弟的嫉妒其實一直都有,胸口裏就好像有一頭野獸,不停的在呐喊……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百裏賢轉過頭,看見躺在遠處的百裏陣屍體,嘴角勾起了冷酷的弧度,“很早以前,楚雲縱就找上了我,拉攏我加入他們的陣營,開始我也沒有改換門廳的意思,畢竟我不看好那位人還待在監獄裏的老頭子。”百裏賢到此時,還能清晰的記得,那一天的會麵。
楚雲縱帶著一貫的驕傲和自信,對自己直接拋出了籌碼:“趙炎能給你的,我們都能給,甚至給的更多,無論那位總統先生給你什麼,我們都承諾,給你兩倍!”“還真是闊氣的談判,那麼,我想要什麼東西,你們真的知道嗎?”百裏賢不以為然的翹起腿,靠在椅子上反問,“錢,權力,想必你能給出的東西不過如此而已。”“我知道很難說服你,所以陛下有交代過我,在見到你之後,問你一句話。”“哦?”百裏陣不屑的撇撇嘴,那位皇帝陛下不會坐牢坐傻了吧?以為一句話就能霸氣側漏的令自己投靠過去。
“趙炎如果成功了,你和弟弟百裏陣的確可以擁有想要的一切,但是,人們依然不會知道百裏賢,在光明中享受歡呼與尊敬的始終是你那位天才弟弟,至於你本人,還是會以影子的身份活下去,你……甘心嗎?”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百裏賢攤開雙手在眼前,神經質的嘶喊起來:“那位皇帝陛下的確有可怕的資本,他說的很對,我不甘心,不甘心永遠當一個影子,我想要的東西,第一位是複仇,然後便是變成獨一無二的我,不再是百裏陣的哥哥,而是一個名字,百裏賢。”“哼,真是可悲的家夥,百裏陣可是真的賭上性命來保護你這位哥哥……”白燁閉起雙眼,連續的說話令他感到了無比的疲憊,還差一點點而已,自己還不能倒下,“結果,他的舍命都被你糟蹋了。”“你懂什麼,我想要的東西就是如此簡單,可是無論是趙炎還是陣,都沒人發現,我需要的隻是被他人承認!”“砰”打破對話的是一聲槍響,百裏賢就算是在麻痹大意的情況下,也仍然保持了極高的警惕性,槍響的後第一反應便是做出回避動作,右臂抬起擋在眼前,可是飛來的子彈直接打穿了被硬化的右臂,順勢擊中了右眼眶中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