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厲軒冷哼:“我隻拿我該得的。”
“什麼是你該得的?因為武歆婷那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所以我就該奉上我的財產?軒,人不能感情用事,否則我就不會有今天的莫氏。”
他端起咖啡悠閑的啜飲,絲毫都看不出來剛剛說了那樣無情的話語,直到看到尹厲軒鐵青的麵孔,才笑著說:“但是,我會轉讓給你,隻為你是我的兒子。”
尹厲軒緊緊的攥著拳頭,那樣子仿若隱忍著世間最大的羞辱。沒錯,是羞辱。武歆婷,他那個生他之時隻有十九歲的女孩,當初有想過自己會死在情人的正室手中嗎?想到他這個從小受盡欺淩的兒子有朝一日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幫她複仇嗎?
狠戾的皺緊眉宇,尹厲軒冷冷的說:“我不會承認我是你兒子。”
莫雲天微怒,但旋即怒火就被他壓了下去:“無妨,目前我也沒想過讓你認祖歸宗。”
不願與他多談,尹厲軒火氣衝天的站起身:“那就這麼說定,我會讓律師聯係你。”
看著甩頭離去的尹厲軒,莫雲天稍顯蒼老的臉上終究還是柔化了。他是歆婷的兒子,所以他才會願意把股份給他,隻因為那個女人是歆婷,換做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這其中自然要包括齊若梅。
寬敞的臥房內,King Size的大床上躺著是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深陷的眼窩,高起的顴骨,毫無光澤的皮膚,任誰都看不出,這個女人是豪門貴婦齊若蘭。
長眠中轉醒,一時難以適應投射在臉頰上帶著灼熱的陽光,她皺了皺眉,眯起了眼睛。
窗戶旁,站著另外一個女人,逆光看去,隻能看到她婀娜身姿的剪影。可即便這樣,也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竟然還沒走。
似乎是感知到她的醒來,齊若梅扭身走到床邊,風韻猶存的臉龐上寫滿擔憂,與出口的話語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其諷刺。她笑著說:“姐,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我以為你會被閻王收了。”
齊若蘭的身子劇烈的震顫兩下,連坐在床邊的齊若梅都感覺到她的恐懼,她高興道:“看樣子,你真的很怕我。哦,你是怕那父子兩個知道真相。”
看著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總是跟在她身後打轉的妹妹如今這樣惡毒的諷刺著她,齊若蘭更生出幾分心痛來。
發抖的手狠狠的抓緊了床單,她偏過臉去,開口:“你到底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假意的笑臉頓時收起,齊若梅霍的一下站起身來,陰狠道:“我要你為當年你對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當年的事,難道你沒有錯嗎?你勾引誰不好,為什麼一定是雲天?”心痛的閉上眼睛,齊若蘭氣若遊絲:“為什麼是雲天?你明明知道他是你的姐夫,卻還……”
當那場宴會結束,當早上從宿醉中醒來,當看到臥室的大床上****交纏的兩個人,一個是她嫡親的妹妹,一個是他心愛的丈夫,她似乎在那一瞬間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她怎麼也想不到,丈夫背叛她,而對象卻是她的妹妹。滿地的淩亂的衣物在她眼裏,是刺目的疼。
那時候,她歇斯底裏的衝上去,失去理智胡亂的抓、咬著兩人,就像潑婦一樣,最後是莫雲天的一個耳光將她徹底的打醒。
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後,莫雲天怒喝:“你瘋了嗎?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齊若蘭木訥的站在原地,看著他赤著身子,卻一臉盛怒,她心痛,卻又忘記了掙紮。她的婚姻是她自己選擇的,背叛也是她早該遇見的,她還掙紮什麼?所以她放棄了掙紮,也不去問什麼原因。
齊若梅的臉上出現幾分不自然,甚至隱隱有些痛楚。
她起身背對著她,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說:“姐,你是知道的,是我先對他一見鍾情,如果爸媽在當時讓我嫁給他,我們都會幸福。可為什麼呢?隻有你才能嫁給他,我就不行?”
她總是要在她的光環的陰影下長大,人們幾乎隻記得齊家有個千金美麗不可方物,優雅而大方,注定要成為社交界的寵兒,注定要成為莫家的媳婦。而她,齊若梅,永遠被遺忘在黑暗的角落。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色。
記憶拉回,讓齊若蘭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苦澀難堪,她艱澀的道:“這是命運。我愛他,若梅,如果我不愛他,我一定會讓給你。”
諷笑讓齊若梅的肩膀在誇張的聳動著,她忽然轉身,扭曲著的臉上掛滿了不屑,她大笑道:“因為你愛他所以你不讓給我,因為你愛他,所以你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殘冷的笑忽然猙獰了她美麗的麵龐,齊若梅瘋狂的吼叫:“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他以後多麼痛苦?我想死,但是我沒有死,因為我要看著你們死,我要讓他親手斬斷你們的幸福。哈哈……”